姚问就是知道,如果她主动向他诉说,他会耐心倾听。如果她需要他给建议,他也一定会给她建议。就像上次她告诉他自己内心的阴暗面那样。
可是这件事她不好开口。
难道要她告诉他,她预感到自己的亲爸爸有可能并不想让自己回家吗?
姚问鼻子一酸,这话别说说出来了,只要想到有这种可能性,她就想哭。
怎么就这么悲惨呢。
姚问最终什么都没说,慢吞吞朝沙发走去。她拿抱枕当枕头,爬上去躺好了。
江与时指了指沙发臂上搭着的薄毛毯,说:“有毯子,觉得冷了你就揪下来盖着。”
姚问伸长胳膊够到毯子,很听话地搭到了自己身上。
江与时最后扫了眼沙发,掩好门出来了。他走到隔壁的吸烟室,这才点了根烟。
经营餐馆的这几年时间,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让他练就了一双观人的眼睛。
能让她情绪剧烈波动的,大概只有家,和家人。
江与时站在窗前,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目光并没有具体落在哪里,只是那么看着。
家。
在烟雾腾升起来时,这个字在他唇齿间碾磨了一遍。
“老板,你在这里呐。”苗苗推门进来,打破了江与时独处的寂静。
江与时有点危险地眯起眼,重重重审:“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