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经是晚春了,缀锦斋外不如屋里头暖和。
绣云等在屋外没有进去,或许是因为昨天晚上睡得晚的缘故,她一早上醒来就已经太阳晒着屁股了,没见着谢安,又错过了请安。现在看到谢安从屋子里出来,便低头带了些羞愧地便要请罪。
谢安拉住绣云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绣云怔了怔,收回了行礼的动作。
“替我出府一趟。”谢安轻声吩咐。
绣云正要问,便听谢安说:“去问问国公府的徐少郎,问问他可在礼部看见怀柔了。”
“阿娘。”
谢瑜刚回到屋子里,王氏便把门关上了。
连着卷帘都放下后,王氏才喘了几口气,扶着床榻旁撑着帘子的杆子坐到床上。
一天才没过去多少,她就已经慌了。
也许是因为那件事的原因,心总是感觉要跳出嗓子眼来,即便屋子里生了暖气,从手到脚都是冰凉的。
刚刚在老夫人的屋子里,王氏不敢有什么出众的表现,就怕这么多人,有一个眼尖的看出来不对劲的地方,眼下回到自己的住处,她的脸色顿时就惨白了下来,与重病的人也差不了多少。
清晨的时候,王氏就见了自己同在礼部办事的亲舅舅。纵使是在娘家的时候就宠惯着她的舅舅,也是在王氏劝说了许久的情况下才勉强答应了这桩事——以礼部有事为由让卫怀柔出府,再派几乎花了她手上全部零钱雇来的人办成马车车夫私下把人解决。
饶是几乎万无一失的事情,却还是觉得心慌。
谢瑜在王氏身边坐下,看见王氏有些惨白的脸色,往王氏怀里靠了靠,轻着声唤道:“阿娘……”
王氏伸手握住了女儿的手,发现同样泛着些微凉,道:“没事的。娘一定会让事情办成的,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