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怀柔垂眸。
他又想起太傅的话来。
次日晚些的时候,谢安才醒转。
床帘落在面前,模糊里有些看不清屋里的东西。
她撑着胳膊坐起来,伸手挑开了几缕垂在肩头上的发丝,在软榻上裹着被褥坐了一会儿。
绣云想是昨夜酒喝得多了,睡到现在还没有进来。
谢安忽然怔了怔。
她低头去看,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寝衣,有些松垮地披在身上,寝衣上一丝淡淡的酒味儿四散开来。耳坠也还未摘掉,还有发钗……
可是外衣却被脱了下来。
鞋袜不像往日一样被拿走清洗,而是整整齐齐地放在床榻边上。
还有一夜宿醉后的昏沉和头痛也还未褪去。
她慢慢回想,一点点攥紧了被褥的一角。
绣云忽然从院外端着早点,挑开了屋门口的帘子进了来,转身见谢安已经醒了,便将手里端着的东西放下,笑着道:“大姑娘醒了,先喝点茶醒醒神,一会儿再去老夫人那儿请安吧。”
软塌上,谢安道:“绣云。”
绣云不知怎么了,便应声过去,一边拉起了软塌边上的床帘,用银钩重新勾好束在软塌两边,坐在了谢安边上,带着笑意问道:“大姑娘怎么了?”
谢安抬眼看着绣云,犹豫了一下,才缓声道:“昨天夜里,是谁送我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