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问问我娘。”

小葵有些犹豫,但齐甘澜知道有戏,满含期待地问:“要不要我陪你回去?”

“不用,我跟我娘之间的聊天,你插不上嘴。”

回去后小葵就把齐甘澜的想法给她娘说了,许妍看了她一会儿,知道姑娘大了留不住了,就应了她年前嫁人的事。

她应的痛快,小葵倒是想反悔,撒娇道:“娘,你是不是早有这个想法,也不挽留我在家再陪你们过个年,都不稀罕我了。”

“你不是说阿澜答应你今年他陪你回来过年嘛,怎么?他骗你的还是到时候你怕做不了家里的主?”许妍含笑问她,小葵在家里受宠,她虽然没有锦衣玉食,但却是她爹的眼珠子,可能因为小时候被陈婆子偷走受过惊吓吃过苦,她阿爷阿爹都挺心疼她,要啥给啥,待她不比小鱼小槐差,导致她越大越念家,离不了家里人,村里的姑娘十六七岁就嫁人生子了,小葵为了不离家对婚事一拖再拖。

“他要是不陪我回来我就自己回来,娘,那时候家里不会不欢迎我吧?”

“不会,你的屋子我一直给你留着。”许妍给她吃定心丸。

之后事情就很快,齐甘澜爹娘在稍后几日就赶来村里下聘,看好的日子是在八月十六,刚好是小鱼十四岁生日的后一天,小葵能在家里过完中秋节再出嫁。

给小葵打陪嫁木具的樟木在小葵定亲后屠大牛就把树砍了剥皮晾干,婚期定下后他就把晾干的木头拉到村里的木匠家,床、梳妆台、箱笼、桌子椅子、马桶都要做,他怕有遗漏,毕竟村里嫁姑娘就几箱衣被,好一点的人家私下再给姑娘几两私房钱,没人懂这么些,他让许妍去杭家跑一趟,问杭二嫂要了她的嫁妆单子,按照她的来置办。

“小葵娘,来,我跟你说个事。”屠老汉喊正在洗衣裳的儿媳妇。

“咋了爹,啥事?”许妍把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擦干,问一脸秘密的公爹。

屠老汉从屋里提出来个包袱,递给门口的儿媳妇,说:“这是我这些年攒下的三四百两银子,你帮我跑趟县里,买三块儿玉佩,其中一块要跟其他两块颜色样式有差别,我给小葵添妆。”

“爹,小葵的嫁妆我跟她爹有准备,你攒下的银子你留着,不用给他们买东西。”许妍推拒,每年过年大牛都会给他塞几十两银子,最初他说不要也用不上,许妍跟他说万一孙女孙子来找他讨钱买东西,他总不能拿不出来再问大牛要,老头就收下了,这些年给他的银子他都没用,就是偶尔给几个孩子塞点钱,现在这包袱里应该是剩下的。

“你们给小葵置办的是你们做爹娘应该的,我这些钱虽然也是你们给的,但攒下来就是我自己的,我想咋用就咋用,你们别拦着,这也是我做阿爷的心意,在家里你跟大牛把我的吃穿照顾得好好的,这三四百两搁我手里也是埋在床底下,等我死了也还是你们的,去帮我买吧,我也尽个心。”屠老汉把银子再推给儿媳妇,嘱咐道:“买好看点的,把银子给花光。”

“好,刚好过一阵我跟大牛也要去县里一趟。”这些年家里又在县里买了三个铺子和两座宅子,她跟大牛商量的是选一个铺子和杭黎文一个巷子的那个宅子给小葵做陪嫁。

怕两个儿子有意见,许妍背着小葵喊两个儿子谈谈,大牛也坐在一边表示这也是他的意见,许妍说:“小鱼小槐,喊你俩来是想给你们说一下你姐的陪嫁,我们在县里一共有三座宅子四个铺子,我跟你们爹商量的是把最先买的宅子铺子给小葵做陪嫁,这两个加起来有两千两,是一大笔钱,先给你说一下怕你们有意见。”

“我跟你爹这辈子就你姐一个闺女,自然是稀罕的,她跟你俩一样,都是我们的孩子,虽说想不偏不倚,但我跟你爹还能干,家里养的有猪种的有地,等我跟你们爹老了最后还是分给你们兄弟俩了,小葵从我们手里拿走的只有一宅一铺,儿子继承家业,但也是父母死后,现在家里的家业都是我跟你爹置办下来的,给你姐多少陪嫁是我跟你爹的事,希望你们俩不要因为钱财方面跟小葵有隔阂。”许妍说。

“娘,我没意见,姐是我们一母同胞的姐姐,给她又没便宜外人,我没意见。”小鱼由心地说。

“我也没意见。”小槐应声,他对家里的产业没什么的看法,他吃穿不愁,想买的想玩的,只要撒娇就会有人给他买回来,虽然说他是家里最穷的,又有点小抠门,抠的也是几个铜板一角碎银子,要真给他大几十两他反倒不知如何处置了,而且宅子铺子姐姐一样分走一个,剩下的还是有他的份儿,没有分配不均就没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