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知道,这就是我姐说的,两个不同的人得了同样的病,因为脉象不同开药的剂量也不同。”他摇晃着头肯定道,心想他姐姐果然厉害,随口一句话现在就得到了验证。
“嗯,你姐说的对,不跟你唠了,我要回家了,你回去的时候别在路上玩,大哥,别挖了,不饿吗?先吃饭,我下午晚点来。”他说完就要走,铁锹也懒得往回带,直接丢在坑里。
“嗯,你走吧。”许老大招呼儿子上来,接过小外甥手里的提篮,对他说:“下次你姨夫再说他晚上睡不着,你教他要多干活儿,睡不着是因为不累,像我们这样的老农从来不会睡不着,只有睡不醒。”
“爹你瞎说啥,想说你自己说,别教坏了小鱼”,宏义把手在衣裳上蹭干净,对小鱼说:“别听你大舅的话,他说的都不靠谱,怎么是你来送饭?不是说小羊来吗?”
“我娘说我看半天书了,要出来跑跑,她担心我坐时间久了长不高。”他蹲在一边,等他们吃完了再把碗筷给带回去。
“我们老许家都是大个子,你肯定……”
“听你娘的,你娘让你来你就来,没说就让小羊来。”宏义再次打断他爹的话,老头话忒多,他很是盼望他娘能来,她的话能压住这个不识趣的老头。
“路上走快点,直接回去,别在路上玩,你娘还在家里等你吃饭呢。”宏义嘱咐小表弟,怕他路上看个虫看个鸟的再走到别处去了。
“知道,我娘说了的。”
看人走远了,宏义拎着铁锹再次挖土,听他爹在一旁碎碎念也不搭理他,等他说累了才说:“我们走之前我娘咋说的?让你老实干活,除了盖房子别多说话管事,遇到不懂的就听我小姑父跟我哥的,你别瞎出主意,像是让我两个姑父来帮忙盖房子之类的话别再说,等我见我娘了我会告状的。”
“小兔崽子!我会怕你娘……”说是这样说,但他还是蔫了下来。
屠大牛花了两天的功夫把青砖都给拉了回来也就没多管了,隔三差五的去余庄走一趟,怕泥瓦匠偷懒欺生。因为怕有人偷青砖,许老大直接卷了铺盖牵只狗睡在那儿守夜,又担心下雨停工耽误事,这次他不抠搜了,又多请了三个帮工,五间大屋和灶屋七天就给盖成了,院子和草棚打算以后搬过来了自己盖。
许妍除了有时闲了去送次饭,其他时候不怎么去,她忙着给她大儿子找私塾呢,她能教的都教了,唯一能帮上的只能无条件的买书了。
这天把小葵送到医馆门口,她提着一篮子枇杷登上杭家的大门,刚好遇到新如回娘家,新渠新如在去年前后脚都嫁去了县里,她俩嫁人后这还是许妍第一次见新如。
“哎呦,家里来了娇客啊。”她心下琢磨是不是有孕回来坐胎了,要不这不年不节的咋会回来。这里有个风俗就是嫁出去的姑娘怀孩子了要回娘家住一段时间,当然,是家里稀罕姑娘的人家。
“许姨,好久不见你了,你还是这么年轻,我小葵妹妹呢?听我娘说她拜师学医了?”长大后觉得喊“许夫子”太生疏,她跟她姐都改喊“许姨”了。
“对,她在济世堂给齐大夫打下手,我把她送过去才来的,你吃不吃枇杷?早上刚刚摘下来的。”许妍把竹筐放在桌上问她。
“不吃,我娘让我忌嘴呢。”她说话时轻眨眼睛,手还不自觉地摸小腹,面上有点羞涩,应了许妍的猜测。
“好事啊,时间过得真快,我见你时你跟小葵差不多大小呢。”许妍感叹,对她说:“你在家要是无聊了可以到我家玩,我家门前被小葵种满了花,她跟她弟给打理的挺好,怪好看的。”
“你可别勾她”,新如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好不容易才老实下来,现在只能坐着躺着小走一会儿,还得要人盯着,她现在是宝贝疙瘩,我可得小心捧着,就担心磕着碰着了有人来找茬,你可离她远远的,别接手,虽然我也想把这烫手山芋给扔出去。”
她满面春风地走进来,嘴里说着抱怨的话,眼角却是笑出了细纹,坐下问许妍:“你是无事不登我家门,难道是专门来给我送枇杷的?”
十来年的交情,许妍随她打趣,说出她登门的目的:“我家小鱼该上私塾了,我来向你打听打听哪家好,学生最了解私塾的风评,你儿子该是最清楚的,他在不在家?”
“不在,跟他姐夫去县里了,不过不用他我也知道,之前他待的那个就不错,不过她的同窗多是商户子孙,上私塾除了认字就是结交人脉,不太适合小鱼,黄家私塾还不错,夫子是举人,就是房屋有些简陋,办私塾的时间也有些短,才三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