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就走,没再听后面的咒骂,真是不长记性,一把年纪了心都坏透了,这要是传开了,大牛媳妇是没脸见人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也遭人猜疑。越想越恶心,气的腿也利索了,不用他儿子扶,一会儿就看不见人影了。
留下的男人也暗骂倒霉,还是架起满眼怨恨的男人给他送回家。
至于祸头子,谁管她?
屠家三口回了家,屠大牛还是满心的暴戾,对扶着腰的媳妇说:“别管我,离我远点,我睡一觉起来气就散了,也别问我为啥打架。”
“好,后院灶里烧的还有开水,你给倒进浴桶里泡个澡,今的允许你不用的我洗过的水洗澡。”许妍只注意到他那红血丝蔓延到黑眼珠的眼睛,只想让他好好睡一觉,哪会质问他为啥打人。
见他第一面就是青肿着脸,似乎拉高她对打架的容忍度,现在还是在他有理的情况下打人,自己一点都不害怕,也不生气。
“真乖。”男人捏了把女人脸上的软肉,心里平静了稍许。
回到后院也没去舀什么开水,直接从井里打通凉水冲了下来,屠老汉给了他一巴掌,“要死啊,这个天冲井水,想陪着矛子一起去看大夫?”
兑了一桶热水,塞进他手里,“进我屋里洗澡去。”
▍作者有话说:
第三十九章 []
连续半个月, 屠大牛是天天往外跑,从村尾逛到村头,哪儿有人扎堆他往哪里走, 一副准备随时出手打人的架势, 村里没人再敢谈论他打矛子的事儿, 甚至提都不提屠这个字,即便有人猜测那天他回家了有没有跟家里闹, 也是躲在家里悄悄谈论。
矛子由他二哥赶着驴车往镇上医馆送,大夫给他接两个膀子又是给他疼的哇哇叫, 像是出被人踩嘴的恶气,在医馆里可劲的叫唤, 看病的抓药的都往这边瞅,他二哥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都被他这作态臊的脸皮发热。
坐堂大夫给开了几副药,看着面前肿的都合不拢的嘴,也是疑惑之前扯着嘴嚎感觉不到疼?
“没得啥大事,脸上的伤过段时间自然就消了,就是膀子, 接是接上了, 但要好好修养个半个月,这半个月胳膊别使劲, 动作大了搞不好又脱节了,睡觉仰躺着睡,不能偏着。”等他们付了铜板拿了药就给人赶走了。
人没影了才露出嫌恶,差点被口臭熏死了, 听有人在笑, 转头去看, 道:“唉, 别笑,我知道刚刚那动静像是我在杀猪。”
他自己都忍不住想笑。
给送进门,矛子二哥也懒得搭理他一家,把大夫说的给重复了一遍,驾着驴车也回了自己家。
春猫一听还要伺候这老鬼半个月,顿时不干了,坐在地上拍腿哭自己命苦,“老子是个窝囊废,被人踩在地上像个蛆,儿子也是个不中用的,看娘老子挨打挨骂愣是不敢放个响屁,他娘的就是个缩头乌龟,我可指望谁去?”
往日她也这般骂,但矛子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个不着家的,她骂骂咧咧的就当是耳旁风,但今儿的就因为她那臭嘴挨了一顿揍,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滋味不好受,现在还有脸骂,耸着膀子的男人恶毒地剜了她一眼,因着不能动手,只得回屋躺在床上。
不打不骂,就可劲的让她伺候着,大夫说手不能用劲,他彻底不用手了,吃饭让喂,喝水让她端着碗,蹲个茅坑还让她给解裤腰带,没两天就把她给磨的受不了了,想出门叫骂又害怕屠大牛那凶煞的狗东西,只得在屋里指鸡骂狗,半夜里出门踹隔壁的青石墙泄气。
屠大牛知道这人消停不了,过了两三天估摸着胆子又肥了就往这边转悠,刚好吃了中午饭之后逮着她在踹自己的墙,好嘛,当着她的面去把她家里土墙给踹裂个口子,也没跟她废话,只是瞟了眼大门,道:“婶子需不需要我把你家门给踹坏了?也好方便你偷老头。”
找上家门了,老婆子不敢再还嘴,旁边住的邻居门杠的死死的,摆明了不会出来,她可不信这王八羔子不打女人,都是做给外人看,又怕哪个动作惹火了他再把门给踹倒了,只得怏怏闭嘴绕着院墙往后走,也不打算回家了,还边走边回头,生怕他跟上来了。
矛子听到外面的动静赶紧起身把卧房门从里面给栓上,躺在床上安静如鸡,不知道多久,外面没了动静才松了口气,恨骂了声:“臭婆娘。”
之后屠大牛又来了四五趟,什么都不做,不踹墙不打人,只是站在门口问:“婶子,有没有看对眼的老头或是哪个大伯子小叔子,给我说一声,我晚上把人送你床上来。”
他这一闹,彻底把这臭嘴恶婆子给打进老鼠洞,也没脸再出来腆着厚脸嚼七嚼八,村里的其他人见了也是对这混子怵得慌,人要脸树要皮,都怕被他这痞子作态闹的家宅不宁,没见张矛子他兄弟四个都被人指名点姓的骂了也没敢找茬,就此村里说长道短的妇人安静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