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秋末,再把一湾死水放掉,逮起大鱼,留下小鱼苗过冬,来年又是满当当的一湾清水。

走出村子,就听见哗啦啦的流水声,声音很大,还不见水流就知道水势很急,走到田沟里,就见昨天还支愣着的茅草被卷进了水底,顺着水流的方向打着摆子。

不知道是不是茅草折断流出了青草汁,混在被浸软的泥巴里,透过匆匆流水,散发着清新的味道,不带有土腥味,让人心情很是放松。

她摘掉草帽,蹲在田埂上,把手伸进水里,水击打在手心,带来凉凉的又痒痒的触感,捧起一汪清水,浇在了脸上,“呼~舒服。”

屠大牛看她像是个小孩样儿,见水就想去沾点,虽被沾了水珠的脸蛋晃的有些头晕,还是走过去捞起她,粗声粗气地嘲她:“大中午的蹲地上玩水,你这又不怕晒了”,顺手把帽子扣她头上,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学着别人的腔调逗她,“大牛媳妇,你不是也村里长大的?咋见了这放水润田像是第一次见?咋,在镇上住几年忘了乡下的生活了?”

许妍对着他背拍两巴掌,“你不懂,你个糙汉子。”

“对,我是懂不了你怕晒却喜欢放牛、打草、进竹林……我活像是娶了个落难的大家闺秀回来,对村里的一草一木都好奇。”屠大牛继续嚷嚷。

有些生气,许妍站住不走了,绷直了手,让前面人拉着她才僵硬的挪着腿。

“嘿,来人了,前面田里有人”,他深知她这在外端庄的心思,果然,他一说,后面就没了后拽的力道,脚踏在踩倒的茅草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拉着的手也给挣掉了。

前面田里的男人见小两口在田埂上腻腻歪歪的,拎着铁锹往另一边走去,跟屠大牛不熟,没话找话也是干巴巴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