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干净手坐到屠大牛旁边,“你认识黄析吗?就我教书的那家的男主人。”
许妍想了一上午,还是觉得把事给屠大牛说,别心怀侥幸地认为黄老板什么都没说,或是担心自己感觉错了闹笑话。再过一个多月就要嫁人了,万一自己犹犹豫豫的试探,出事了再给两人之间添上误会,自己嫁男人不就是想着有人保护自己嘛,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有了别人的参谋可能很容易就解决了。
而什么向别人求助会伤脸面,或是担心他嫌自己不安分能惹事啥的,六年前的许妍可能会这么想,现在她对自己有了清楚的认知,思想更成熟了,两害相权取其轻,如果现在隐瞒屠大牛,真出事了自己就是哭死也回不了现在的局面。
涉及许妍的事他都挺重视,特别是黄析的色名远扬,听到她这么问就知道其中有事,他回答:“不仅认识,还打过交道。”
“什么交道?”许妍惊诧询问。
“你先说你问他做什么?他惹你了?”
“嗯…算不上吧,我就是凭感觉觉得他想勾搭我。”然后她把昨天和今天的事说了,“我跟黄夫人就见过两次面,她是比较直接的人,也可能是我作用不大,她对我的态度就是“我给你银子你给我好好教孩子”,一码归一码,不会私下聊交情,所以我觉得这在她家请我吃饭这事不像是她的作风。”
“没事,你别担心,那老男人招惹不到你头上。”屠大牛说:“你要是干的不顺心就把事给辞了,之后可以再找活儿做,也可以歇段时间好好绣嫁衣,我家里不缺银子。”
之后许妍再怎么问屠大牛就东扯西扯的不正面回答,但他态度随意,神色轻松,许妍也就信了他。
之后过了两天,黄夫人身边的丫鬟上门说是放了半个月的假,孩子们心又玩野了,让许妍去上课。
许妍想着当面向黄夫人辞工,看是否需要在请到新夫子之前还继续授课,她仍然像往常一样敲门,守门的老头给她开门,许妍向他打听:“老伯,黄老板出门跑生意去了?”要是走了我就是自作多情了,但也不用辞工另找了。
老头摇头,许妍也不知道他是不知道还是说没有,还想再问,那老头关上门进门房里了。
到了授课的屋,许妍就看到了黄老板,他挺着大肚子在屋里板着脸嘱咐他的孩子们要好好读书巴拉巴拉的,许妍见了就站门外等着,打算等他说完话了再进去。
黄析早就看到许妍了,看她走近了才故作正经的说些假模假样的话,就等着给她个好印象,他也知道自己的名声,但他不在乎,只要有钱多的是女人往身上扑,就是多说些好听的话哄哄,对他来说不痛不痒的。
见到许妍后他就派人去打听了,老秀才的女儿,陈家的寡儿媳,他知道陈家那古板的家风,想着这女人骨子里多少带点正经,就收敛了自身就是钱多浪荡的作风,谁知道这女人就是不知眼色的,站在外面当门神?
他出门打了声招呼她也没给了好脸色,心里憋闷的走了,路上碰到出去打听消息的随从。“什么?跟她定亲的是屠大牛?后山村的那个?”
“对,就是以前跟您打架不要命的那个。”
黄析闻言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而离了人还是心有余悸的捏了捏鼻子,好好的,没歪,但右腿每到阴雨天,骨头里就发凉发痛。
心里又怯又恼,终究是恼怒占了上风,想把许妍给占了恶心屠大牛,给他戴个终身难取的绿帽子,想到这儿他就痛快地大笑,门外守着的随从听了打个冷战,感觉屋里坐着的是个阴冷的毒蛇。
“进来”,随从进门看到老爷背着身子,看不着脸,只听他说:“你再去查查,看屠大牛跟那几个人还有没有联系。”
有,屠大牛正跟往年一起收保护费的兄弟在一起吃饭喝酒,自从听许妍说起黄析,他就知道那狗东西会知道自己跟许妍的关系,这几天就约兄弟几个出来吃饭,其中也有顾清。
“先给你们说一声,兄弟我今年六月十八要成婚了,都把礼金备好,到那一天都到我家给我帮忙去”,他喜气洋洋的脚踩板凳通知。
“卧槽,我还以为你这辈子要打光棍,当初你送的礼钱我都给用了,你们呢?”曹万扯着夸张的语调拍桌子。
“养媳妇和娃费银子啊,都这么些年了,我也想着屠哥是不成家了,哪会把礼钱给备着啊,给我婆娘买簪子了,没了。”这是李宣音,他跟曹万家里是有钱还有点关系,都是家里的小儿子,老祖母宠着长大的,嘴甜会来事,就是不学好,喜欢撩闲。
当初就是他俩组织人收保护费,他俩哪会缺钱,就是觉得无聊找刺激,借机找茬打架,有段黄析不知道哪戳着曹万的眼了,就寻着兄弟几个去把他揍的躺床上养了小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