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刚得了好脸又开始口花花了。

屠老汉听屋里不再打口水仗了,猫着腰去院子里捡起还在喘气的公鸡,拿到后院用剁猪草的刀给抹了脖子,“你说你个不长眼睛的,碰到硬茬子了吧。”

鸡都上菜板了,没留住客,那兔崽子瘸着一只手还把人家姑娘给送走了,这还是他听着没声了,悄摸的去听墙角才发现前院没人了。

气的饭都没给他儿子留,兔崽子,老子活生生的人堂前屋后地忙活,还为你提着心捏把汗,你个狗东西都忘了家里还有个爹了。

许妍沿着来时的小路出了村子,就看到屠大牛赶着牛车在路边等着,她哼了一声爬上车,“快走,别又天黑了往回赶,再遇个牛犊子来掀车,你胳膊算是彻底好不了了。”

屠大牛就不是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他还沾沾自喜道:“真要再遇上牛犊子,那我可天天晚上走夜路了,也不养猪了,捡牛就能发家。”

她这才知道,那晚车翻到沟里了,天黑他没反应过来,胳膊撞车辕上了。也没啥大事,但他混不咧的天不怕地不怕,把自家牛甩在沟边,起身去追掀他车的牛犊子,不知道跑了多远才死拉硬拽的把牛犊子给扯了回来,又把板车给推上来,赶着两头牛往回走,碰上了出来找他的屠老汉。

“也就是说,你那晚捡了头牛,除了你跟你爹没人知道?”

“对,现在还多了一个你,可得保密啊。”

许妍啧啧称奇,一头牛犊比两头肥猪价还高,这都什么运气啊?人莽财旺?

“大晚上的你就不怕?”许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