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大牛打开房门,对着刺眼的太阳伸伸懒腰,进了灶屋第一件事就是吨吨吨的喝水,屠老汉皱巴着脸问:“不惊牙?”

“身强力壮,牙口好的很”,说着还鼓起胳膊上的肌肉给他爹看。

“老子年轻的时候比你还壮,你悠着点,别老了像我一样时不时的牙酸。”

“噢。”

屠老汉早上烙的鸡蛋韭菜盒子,韭菜是割猪草的白婶子拿来的,说是遇到一大丛野韭菜,正是嫩的时候,就拿来给他们父子俩尝个鲜。口感果然是好,生韭菜拌着熟鸡蛋往面皮上一摊,捏紧搁锅里一烙,咬开净是韭菜香,吃完嘴里却没有韭菜发酵后冲人的味儿。

“还有韭菜吗?”屠大牛伸着脖子把嘴里的给咽下去,抬头问老头。

“没得了,你吃慢点,要是还想吃我待会儿去田边地头找点去”,这莽儿子一口接一口的往嘴里塞,他看着就觉得噎得慌。

“我只是饿了,不馋这韭菜盒子。”

饭后屠大牛洗碗洗锅,他爹去大灶上熬猪食,他去后院先去把茅草顶子抱出来展开晒着,又拖着木锹翻进猪圈开始铲猪屎和烂糟的稻草,拎水把猪槽和残余的屎尿顺着墙洞给冲出去,这下猪圈可算是干净了。

这一轮走下来,衣服上难免迸溅的有脏东西,但他没像往常那样洗澡换衣服,而是背个背篓拎把砍刀和镰刀出了门,往后山坡的竹林走去。

半上午正是人出来溜达的时候,屠大牛跟人打招呼,“嗯,吃饭了,去竹林砍两根竹子去”,路上看有小孩拎着小竹篮在挖野菜,他顿住脚步转弯向她们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