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呵呵,那牙还挺稀疏的”,她把桌子又放好,佝着身子盯着那边,那男人脸上的紫瘀血消了不少,人又懒散的站着,看着也没那么凶恶。

看打头的人收了钱往这边走,她赶紧撇开眼睛,等他们走过了才真正松口气,不好意思的对旁边大娘笑笑,又搭话:“他们看着也就比我大点,不费劲就能收钱,身板长的壮就是厉害。”

“憨丫头,他们做这凭的是关系,靠身板儿吃饭的是那扛货的。”

“我前几天去买猪肉还看到走在最后,就那脸色带紫瘀的人了,也是能干,又是卖猪肉还能有外快”,许妍向这明显了解情况的大娘打探,说不定往后要时不时的去“照顾”他生意。

她撇撇嘴,一脸鄙夷,忖的脸上的褶子越发难看,“呵,他?能干个屁,就是个混子,他爹是杀猪匠,把他养的粗壮,整天不干正事,就跟这些人混一起找茬打架,摸两个钱就去大吃大喝,这不,前段时间估摸碰到硬茬子了,被打的比挂猪架子上的猪头还难看,他爹给他整个摊子让他做正事保个命儿,这才几天,又开始混了,可真是没娘教的。”

许妍没有接话,哪怕这大娘再瞧不起他,人家也比她俩坐这儿摆摊喝冷风强,再怎么打架也没被抓进牢子里,可见也没她说的那么不堪,他爹都没骂不孝子,外人说再多也是放空屁。

至于没娘教?她有娘也没被教过。

而且许妍看着他们大笑着跟个螃蜞似的走路,心里不免羡慕,他们肯定不为吃穿发愁。

这老头也不知到哪去了,都要散集了还不回来,他不在许妍偷偷摸摸的又做了两单生意,平生第一次有了属于自己的铜板,可稀罕了,鼻子都吹红了也没觉得冷。

但街上的人都走光了还没见她爹的影儿,许妍都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回去了,他也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