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听纪娆说皇后娘娘召她去宫中,特给她换了身衣裳,虽不似昨日那般锦罗玉衣,确是洁净素雅。
白底绣缠枝的长裙,外穿水红素锦夹衫束紧了盈盈一握的细腰,鬓间只插了支海棠红玉簪,同她的点绛唇正是相衬。
“姑娘,好了。”玉儿轻声唤道。
纪娆这才抬起头,放下手中的菜刀,站起身时裙上的木屑已落了一地。她向来不喜这些繁琐的工序,不像从前她只要摇身一变,便什么样的打扮都尽有了,故而每每都要找点子事打发时间。
“玉儿的手艺就是好。”纪娆笑着称赞道。
“姑娘可别再哄我了,瞧你将这裙子弄的满是木屑。”嘴里虽怨怪着,仍是低头替她轻拍着,整理干净。
宁稚珣手里捧着一个双凤纹檀木匣子,正往映月苑走着,内心暗道:原不怎么见她打扮的,上回穿成那样竟格外好看。那日偏巧从祖母的妆奁盒中瞧见一支桃花珠簪,样子虽不奢华却是脱俗,想来只有她戴着才不算辜负。
可才走近便瞧见纪娆只身从院中出来了,脑中不由浮现出芙妹妹上回给她送的物件,想来她定又是同那个大将军有约了。即便她心里有了别人,那他亦要知晓是个什么样的人,古人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如此想着,便将匣子收回了袖中,暗暗的跟上了她。
因福禄已事先知过皇宫门的侍卫,纪娆才进了宫门,一个侍女便将她引向了东宫。
宁稚珣瞧她竟去了东宫方向,忙跟了上去,却被拦住道:“你是何人?”
见被拦住,心下犯起了嘀咕,倘若他直说他是宁国侯府的二公子,许能进得去,但他爹和大哥哥若知道他擅自访东宫,却未必能饶过他。
“这便是东宫罢,真气派啊。”他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