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还看书呢,您认识这上头的字儿么?”说着便要夺他的书过去。
“放肆!”纪严义将书往案上一扣,怒道。
纪娆见讨好不成,只得悻悻的退回案前跪了下来,懒懒的道:“是娆儿不对,请爹爹责罚。”
“瞧瞧你这态度,几分是真心知错了!”纪严义瞧她蔫头耷脑的模样,训斥道。
纪娆撇嘴呢喃道:“他不也有错儿。”
“他的错儿自有人去管教,犯得着你出手,那林管家一把年纪了,从前便一直跟在我身边儿,想当年——”
“想当年你们意气风发,一同征战,九死一生,相依为命——爹,这话儿您已经说了八百遍了。”纪娆无奈道。
“那你可曾听进去一回?!”
“爹——”
“住嘴,我可不想再听你砌词狡辩。去明德堂跪着自省罢,惟有那皮肉之苦才能教你长些记性!”说罢便拂袖起身,走至门前,低头思索了半晌,还是从侧面出去了,免得再被门外的人纠缠烦扰。
纪娆亦拍了拍膝,站起身来,故意轻手轻脚的行至门前,猛的将门打开,薛氏果一个趔趄进来了,当下心中甚是羞愤,红着脸道:“我可是你嫡母,你竟这般无礼!”
她耸了耸肩,笑道:“我只是开个门罢了,我若是知道您在听墙根儿,必定先通告一声。”
薛氏气的指着纪娆的帕子直抖着,“你分明是存心,侯爷,你快瞧瞧她——”待转眼看时,纪严义早不在屋内了,又回身想说教纪娆时,人也不见了。
纪娆进了明德堂,在香案前的织锦蒲团上跪了下来,不会子便听见了低低的鼾声,四下张望了一番,眼定在了身前的案上。狐疑着撩起了帘子,宁稚珣正蜷在底下酣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