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他对着那面又大又清晰的镜子,让他去看他自己身上的伤痕,然后用粗糙的指腹挨个掠过,激的纪尘眼睫颤动呼吸紊乱,才说她喜欢。

每一处,她都觉得是勋章。

纪尘一直觉得自己变了,其实穆殷这十年来又何尝没有丁点改变?可即使她性情不定狠戾霸道,纪尘不还是很喜欢吗。

好的坏的,都是她。

“京都出了什么事?”纪尘顶着其余几人揶揄打趣的目光,红着一双耳朵从穆殷怀里退出去,语气尽量正经。

穆殷随手将信件递给他,“母皇重病,怕是快不行了。”

怪不得这段时间京都风平浪静,按理说穆戚死了,就算皇上跟四皇女身后的拥护者们相信她是死于安军手里,那也不该没半点动静。

尤其是穆嫣,她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呢。按纪尘原先所想,她甚至可能会联合四皇女父族势力,要弹劾穆殷或者召她回京收缴兵权。

结果却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朝廷既无书信,也无问责圣旨,堂堂一个皇女好像死就死了。

现在倒是能解释了。

皇上重病,朝中皇女们,尤其是五皇女穆嫣恨不得穆殷不知道这事,怎么可能让她回京。

这朝中,还有谁的兵权能有穆殷的大?

纪尘看向穆殷,她手指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椅子扶手,抬眸看向长临,“就按着我刚才所说,先跟安国议和拖时间,兵力暂且不往前推进。”

长临拱手说是。

等她退下后,穆殷手搭在把手上,侧头跟纪尘说,“钦钦,跟我回京都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