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矮几上的茶壶, 他状似无意的开口, “过了傍晚,阿姨还是少喝些茶的好,无益于睡眠。”
顾妈妈抬眼,先是看了一眼茶壶,才又看向项子深。
“习惯了,也不碍事。”
顿了一下,她又轻声接道,“熹熹父亲的事情,你应该很清楚了吧?”
项子深愣住。
他早就猜想顾妈妈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可眼下听她这样直白的问自己,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倒是顾妈妈,若无其事的径自接了下去。
“我的情况你应该也是知道的,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的时候知道他是怎么离开的,到糊涂了,就觉得他一直都还在。”
她一直知道顾词到底是做什么的。只她心里也十分清楚,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哪怕是对家人。
保守秘密,才是对家人最好的保护。
顾词离开之后,周竞华不好亲自过来,便派了两个普通民警,以慰问公交车爆炸案受害者家属的名义来过一次。其间种种,她刻骨铭心。
到眼下她能这样自然的问起项子深,也是因为,周竞华前几日给她打了个电话。
她与周竞华其实算不得熟悉,甚至,周竞华这个名字,只是一度在顾词的口中出现过。他虽然与顾词交好,但因为工作身份的关系,顾词并没有真的带她正式认识过周竞华。
所以,时隔这么多年接到他的电话,她是有些诧异的。
只不过,更诧异的是,周竞华告诉她,顾词的事情,顾熹和项子深是知道了的。
她看着项子深,目光平静,可细看,又觉得其中带着些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