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漠殊回到卧室后,抬起头看他,在冷白的灯光下,下颌如刀削的白玉,又白又硬,带着凌厉的弧度。
按照顾锦眠说的,他现在该走了。
可是顾锦眠没走,他在轮椅前蹲下,抱住何疏漠的腿,头趴在了他的腿上。
何疏漠腿一僵,手下意识要摸他的后颈,又收回来。
顾锦眠闷闷地说:“你是不是想过,我就那么走了,再也不回来?”
顾锦眠看出何疏漠在骗他了,他不傻,也或许是因为何疏漠也没想完全骗过他。
因为他不是要试探他,只是要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
他对心理医生说不用说好话,让他看枯燥又艰难的复建,看下属见了他害怕的样子,感受他家庭氛围的窒闷,恨不得一天把所有的不好和狼狈都展现在他面前。
假装他没想起来书里的感情,他们只是年少遇到过,如果他无法接受现实里这样的何疏漠,可以没有顾及地离开。
每当顾锦眠觉得他气人的时候,总能发现他冷硬表壳下可怕的温柔。
不就是比他大个四五岁吗,谁说年纪大就要更为对方着想。
为他做好了这么体贴的人生选择,怎么不想想自己。
顾锦眠咬了咬牙,让自己声音正常点,“是的,我要走了,谢谢你小时候的照顾,以后你照顾好自己。”
顾锦眠最后在他腿上蹭了蹭,站起身坚定地向门口走,他走得步伐坚定但不快,在终于要向门把手伸手时,忽地被人用力拉住,按回墙上。
顾锦眠心里得意,但一脸茫然和惊慌,顺着他强硬的力道惊慌地抓住他的袖子,不小心贴到他的怀里,嘴巴正好贴到他的喉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