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眼前一亮,头上的风衣被人拿走了。

蹲在地上的顾锦眠抬头看到殷漠殊阴冷的笑,带着怒气,这样笑起来莫名有种似有若无的嘲讽,他声音冷冷地道:“你还想上去跟他们打一架?”

这一天下来,胸腔里堆积的各种情绪一下被他这一句话戳爆了,顾锦眠如一个被点燃的小炮仗,“我为什么不能打!”

他这辈子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就算是在他妈妈刚去世,他爸爸颓废自闭疯狂酗酒,根本不管他的那两年,他跟个孤儿一样时,也从没这么憋屈过,谁让欺负他谁让他受气他就用拳头还回去。

要不是顾及顾席钧,顾及他……

顾锦眠大口喘着气,狠狠瞪着他,“没错,我就是要打!”

殷漠殊愣了一下。

顾锦眠个子不矮,但偏瘦,蹲在地上显得很小一团。

他的嘴唇不知道什么时候咬破了,眼神很凶地瞪着他,但湿漉漉地掩不住满满的委屈。

就像在外面受了伤又被主人踢了一脚的小兽。

说不清委屈和愤怒哪个更多一点,但一定不会恨。

殷漠殊伸出手要拉他起来,被他一巴掌拍开,比早上抓手腕时力气可大多了。

顾锦眠自己站起来,死犟地说:“你现在不需要我了,就开始随便骂我了是吧。”

殷漠殊又愣了一下。

“那你还来干什么?”顾锦眠推开他向车上走,“反正我们也是假的,没必要!”

他擦了一把额上粘腻的蛋液,又在纯黑的车上看到了蛋液,下面还有碎成几片的蛋壳。

顾锦眠估了一下,这个鸡蛋应该是他被按蹲下后,飞过他的头顶砸到车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