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毁了,殷漠殊的前途也就毁了。

当他听到两个医生讨论要不要对伤口进行缝合时,顿时感觉肾上腺素在体内奔流,耳鸣阵阵,像是有气要从中冲出来。

狗逼何不尽!!!

他面瘫脸狰狞可怕,双拳一会握紧一会松开,像是要冲上去跟人拼命。

经历过医闹的医生被他吓得不清。

“哎哎哎?我们没做什么,也没要给他毁容啊!”

“你们好好沟通一下,我们先离开。”

殷漠殊抬头看向他,他一只眼睛被纱布遮着,另一只不适应地微眯着。

顾锦眠见状忙上前,拉住他的手。

殷漠殊一愣。

顾锦眠在他面前坐下,温软的手一点点抓紧他的手,垂着脑袋看向殷漠殊衬衫上滴落的血。

刚才那个怒气冲冲的狼崽子,忽然安静了下来。

“小少爷?”殷漠殊喊。

顾锦眠抬起头,殷漠殊在他杏核眼里发现了一抹红。

水红,在眼尾处变得深重。

殷漠殊怔怔然张了张口,生平第一次生出一丝无措来。

顾锦眠掩饰性地搂住他的脖子,两人的头相背而贴。

顾锦眠说:“殷漠殊……殷漠殊,你受伤了。”

他没有说殷漠殊受伤怎么样,只是这样闷闷地低声说这个事实。

两人贴得很近,声音里的情绪几乎没有耗损地被殷漠殊接收到。

因为心疼而发闷的声音,因为发闷而缓慢带颤的声音,从殷漠殊的耳朵:流入他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