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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辛夷抱着新鲜出炉的《良友》杂志,跟着傅靖之去了包厢。

“喏,你看。”白辛夷得瑟地将杂志递给了傅靖之。

平时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时刻保持清醒,哪怕是在父母面前,都不敢暴露出一丝一毫。也只有在傅靖之面前,她才能释放出一点天性。

她也是个刚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年轻姑娘哪有不爱美的。能做良友杂志的封面女郎,不是电影明星就是名媛,像她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歌女,能做蒙面女郎,全凭美貌和气质。

傅靖之接过杂志,目光定格在杂志的封面上。

“比那些明星和名媛还好看。”傅靖之由衷地说。

封面上的女郎单手托腮,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皓腕。她的睫毛很长,眼尾上扬,眼中泛着水光。搭配小巧挺直的鼻子,和微微上翘的嘴巴,中和了眼睛带来的妩媚,平添了一丝少女的娇憨。

就像杂志上写的,妩媚与清纯并存。

再看看身旁年轻俏丽的小姑娘,傅靖之猛然想起自己足足大了她八岁的事实,顿时压力倍增。

以前从不觉得自己年龄大的傅靖之,突然觉得自己沧桑了。

辛夷不接受自己,难道是因为他年龄太大?

他不觉得身份地位是阻碍两人发展的绊脚石,他是国民政府军师长也好,是警察局局长也好,他都不会在意她歌女的身份。父母做不了他的主,他看中的人,谁都不能阻止他。

至于两人政党不同,他也觉得不是什么难以逾越的鸿沟。不管什么党,抵御外寇才是当务之急。赶走了日本人以后,哪个政党为天下百姓谋福利,他就支持哪个党。

他也接触过□□党人,他们不畏清贫、甘愿奉献。□□党清贫,中g地下党的活动经费远不及他们国民党,稍微富裕点的□□党员都是自掏腰包从事革命。

就像辛夷,明明家里不富裕,几个弟弟都要靠她在舞厅唱歌养活,却还是自掏腰包从事革命工作。光是每次活动出行的黄包车费和每个月的党费,对于她的家庭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明明是双十年华的年轻姑娘,一个月也能赚个五六百块,身上却没有一件值钱的饰物。唯一一块手表,还是她的亲生母亲在临死前从手腕上摘下来留给她的。少有的几件上档次的衣裙,也是他买的,他好说歹说她才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