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落,他们不知过了多少招,还是未分胜负。
他们打着打着,身体腾挪,离开了玉虚峰,不知到了哪座峰头。
饶是以白忘寒的修为,如此长时间的战斗,都感到了疲累,而白忘尘也是一样。
两人的身影又分开了,各自立于两座山峰的山尖。他们都是一样俊美的相貌,又都着白衣,衣袂飘飘,出尘脱俗。
白忘尘开口道:“如此下去,恐怕打上几天几夜,我们都分不出胜负。”
白忘寒想了想,说:“不如换个比法。”
白忘尘问道:“什么比法?”
“我们比……左手剑。”白忘寒将雪鸿剑换到左手。
“好。”白忘尘也将剑换到了左手。
两人都是惯用右手,虽然左手使出来的剑法,亦是精妙无比,但与右手相比,还是稍有逊色。
百招过后,白忘寒剑势一变,竟是使出来一套白忘尘从未见过的左手剑法。原来他早就料到了今日,自从失去一魂一魄之后,便练了一套左手剑法。
白忘尘虽然落了下风,神色未变。
直至白忘寒的剑刺穿了他的胸口,他还是那副冷淡的神色。
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然后用染血的手,摸了一下白忘寒那张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那张脸染了血,犹如白玉沁色一般。
白忘尘低声道:“从此以后,你便是我,我便是你。”
他脑海中的最后一个场景,是在山洞中,凌星渊还未醒来,缎子似的长发铺在石床上。那时,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又迟疑了,最终他还是摸了上去。那是他意外而短暂的人生中,仅有的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