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随一直走在她的前面,并且是倒退着走的,没有出声打扰她的安静,但他的两只眼睛至始至终不离她。
这样的他莫名地乖,从张牙舞爪的饿狼变回趴在她脚边的小狗勾。
就像海城的那天晚上,他先是默默陪她看窗外的雪,后来默默地陪她睡了一晚上。却不过问,她究竟怎么了。
裴解颐没怎么了,她就是在等,等自己在过度亢奋之后的回落,会不会又因着无处承接而陷入愈发低迷的境地。
可暂时没有。她现在十分平静,如同无澜的温水,并对路随产生一分探究。
或许是她的错觉,路随的不过问,似乎并非出于他的懂分寸,不冒犯她的隐私。
而更像,他洞悉她的一切,所以无需再了解。
裴解颐忽地便好奇:“你不问问我,那个私生抖落我的那些事?”
路随停下倒退的脚步,轻扬下巴示意她:“日出。”
裴解颐转头望向辽阔的海面。
火红的太阳散发耀眼的光芒刺破海天相接处厚厚的一团云,染得云层橙红鲜亮,撕裂最后一片暗灰雾气,照得万物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