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丫头,不太听劝,背着我们签署了遗体捐献书,她的角膜、肾脏、四肢,全部捐给了研究院或者有需求的伤患,她和我一样,是学医的。”

陈主任说到这儿,明显能听出他的哽咽。

“但又和我不一样,我没有她那么高的思想觉悟,我只有作为父亲的私心。她是个很优秀的alha,但却喜欢上一个……贫民窟出身的劣性oga,我们不同意,她就和这小子私奔,结果一场车祸,天人永隔。”

陈主任抬起头,浑浊的眼睛中翻腾着思念的泪水。

“司先生,其实手术时,我真的很舍不得把姗姗的角膜给你,但我又觉得,她还能通过你再看看这个世界,看看还在家等她的爸爸……所以,很欣慰。”

这个年迈的男人,声音很轻很轻,到最后甚至哽咽到无法发声。

他凝望着司容的眼睛,那双淡色的,像玻璃般清透澄澈的双眼,和死去的女儿一模一样。

音遥默默听着,口罩遮住了他泛红的鼻尖,才使得他不那么狼狈。

真好,即便死去了,还有这么多人挂念她,那自己呢,谁又会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忽然地想起自己呢。

离开的时候,陈主任还站在窗口眺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或许是他想再最后看一眼他的姗姗。

音遥坐上车,将录音文件储存好发到自己的邮箱,但这一次的拜访并没有得到太多有用信息,而且以廖垣宇的性格多半不会亲自出面和这个陈医生谈。

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之间一定签署了保密协议,而且肯定有金钱上的往来。

“音秘书,你在想什么。”轻轻一声打断了音遥的思绪。

音遥别过脸:“没什么。”

“花粉症感觉有好一点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