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但愿的语气中藏着一丝高兴,杨暮听得出来,也替她感到高兴。
“那正好,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杨暮正说着,后半截被吞没在呼啸而过的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中。
一阵又一阵凉风吹过来,捎来片刻的清凉。
接着,第二辆,第三辆……
“没事,别怕,好像是比赛的摩托车队。”但愿干脆停下脚步,正面对着马路,一手举着手机,吹了一整个车队的凉风。
正当但愿以为所有的车辆都已经过去了的时候,距她几十米的地方,最后一辆摩托车慢慢悠悠地驶来,车身是统一的火焰蓝,和其他车不一样的是,这辆车的侧面绘有一只红色的小鸟,卡通的,很可爱。
比起前几十辆车,这辆的速度可以称得上是老年代步车了……
车上身高腿长的年轻人不像是来比赛的,倒像是哪家老年人出门买菜,就连头盔底下的扣子也松松垮垮地系着。
“现在都过去了。”但愿说着,把张开的一条手臂放下来,放弃吹风,正往前走了一步,下一秒,发动机的声音由远及近,瞬间便到了身后。
她正疑惑,侧头望过去,视线隔着镜片与火焰蓝上的骑手撞个正着。
那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眼神漠然得毫无希望,不似活物。
好像这世间,再没有什么,能让它们在意。
只一瞬,一人一车便已经隔了几百米。
但愿不了解这类比赛,也不知道有没有年龄限制。
但她莫名觉得,刚才最好给她吹风的那个人,顶多刚成年,甚至可能还没有。
连这种要命的比赛都不知道将脑袋上的头盔扣紧。
轻狂好像是少年人的标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