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洱顺势抓住了他的手,牵引到了自己细嫩平滑的脖子前方,一双乌黑眼眸专注地望着他,流露出了些许担忧,张嘴,小声地问:“痛……痛,吗?”
尉迟兰廷审视着她的神色。
这傻子,似乎以为他的喉结是因为以前受过伤,才会和她长得不同,还问他痛不痛。
“嗯,小时候,我的脖子受了伤。眼下已经不痛了,不过,这个地方也成了这样。”尉迟兰廷抬手,拇指轻轻压了压她的喉咙,轻声说:“所以和嫂嫂的不一样。嫂嫂可千万要保密,不要把这件事和别人说。”
傻子半懂不懂,不过,她向来是听话的。知道他不痛了,她就安心了,露出笑靥,重新黏糊糊地贴了过来,缠住了他的手臂。
尉迟兰廷躺了会儿,睁着眼。
分明是清凉的天气,帐子里的气息却很闷热,鼻端里,仿佛能嗅到身边少女幽幽的体香。
忽然,尉迟兰廷坐了起来,抽出手,语气平静:“你自己先睡,我有事出去一下。”
一下地,他的袖子就被拉住了。
桑洱也跟着他坐了起来,然后,在他的注视下,拉起了衣袖,露出了一截里衣,有点怯生生地看着他。
她的里衣,居然还是湿的那件。
看来,刚才尉迟邕被方彦支开后,她竟是吓得连换一件衣服都不敢,就跑来这里了。
湿哒哒的衣服被外衣吸走了大部分的水,但贴着肉肯定也不好受。
太笨了,居然一直忍着。
尉迟兰廷蹙眉,见状,说了一声“等着”,就推门出去了一趟。
没过多久,冬梅抱着干净的衣服,急匆匆地赶来了。一回生两回熟,她对桑洱喜欢黏着二小姐的事儿也见怪不怪了,手脚麻利地帮桑洱换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