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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一隆一直追着顾二兴盘问,党晓柔看不下去了,“问了好几次,明理暗里都问了,你爸妈不肯说,我还去问了顾棠,你们知道她怎么说的,你问这个干什么!我可是她嫂子!”

“那是你不会问。”白月道:“借口帮她找对象,不就什么都问出来了?”

“你会问?你会问被人赶出来了。”党晓柔没好气来了一句,又忙歉意地笑了两声自己找台阶下,道:“大嫂,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事儿都是顾棠的错。”

白月明面上过去了,没过多久又问顾雨,“你得好好学习了,现在人人都知道要上学,没以前那么好糊弄了,明年就要考高中了,你这成绩有点难啊。”

党晓柔也不客气,一脸关切问白月,“你们家香香怎样了?都没名没分跟人住了快一年了吧?别闹出孩子来不好收场。”

白月脸黑了。

“我管她呢!她就是哭死在我面前,我也再不认她了!我就没这个女儿!”

白月一语中的,顾宜香这会儿的确在哭。

她委屈极了,高喜俊的手还没好,她每天都鼓励他,让他多用热水泡泡,多锻炼,还可以去买几个核桃拿在手里转圈等等。

可谁想高喜俊越来越不耐烦,今天竟然还骂她了,还说要不是她爸,他现在还好好的,要不是这只手不能用,他早就升职了,哪至于现在还拿着这么点工资。

顾宜香跑了出来,一个人坐在外头的花坛上,默默地红了眼圈。

“这是过年呀,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为了你才跟父母决裂的,我是为了你高考才了不到两百分的。”

顾宜香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委屈,甚至啜泣了起来。

不过哭了没两声,她忽然发觉花坛那边坐了个人,顾宜香抹了把眼泪,偏头一看,有点眼熟。

好像是前头楼里哪个领导家里的保姆,四十多岁了,人长得土,脸上像是没洗干净似的黑,穿衣服就更土了,大红棉袄一条绿围巾,脚边两个菜篮子,一篮子鸡蛋,另一篮子里头是菜。

顾宜香把头转过来,没打算搭理她。

不过虽然顾宜香不想理人,这保姆倒是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