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乱糟糟一片,到处都是血迹,已经没有一个能活动的物体了。
为首的杨冠斌面色铁青,叫了一声,“顾、顾棠?”声音小的连他自己都没听清楚。
穿着制服的岑长栋不赞同地扫他一眼,他身上原本整齐的制服,现在也已经沾上了血迹,“出了队伍连胆子都变小了!没出息!”
他清了清嗓子,“顾、顾棠棠!”他声音跟杨冠斌一样小,结巴的更厉害,“我们是受你哥哥之托,来接你的。”
这场面真的太惨烈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大学生,怎么可能在这种环境中生存下去?
她说不定已经——
“我、我在这儿。”旁边房间里传来一个虚弱的女声,说着说着就带了哭声,“我在这儿。”
杨冠斌上前一脚就把门踢开了,里头又是一声惊呼,“啊!”
“别怕,我们是来接你的。”
房间里有个人,听声音是女孩子,看脸也是女孩子,身上裹着两层被子,缩在房间的角落里,看见他们就哭了出来。
“我好害怕,他们都在互相咬,好像疯了一样!我根本不敢出去,我把被子裹在身上,我一动都不敢动。”贺然雪一边哭一边道。这些人是来接顾棠的……她把顾棠一个人留在山上……可这不是她的错,她就是想活下去!
蝼蚁尚且偷生,她不想死!
“你把被子放下吧,我们这就得走。”岑长栋焦急道:“外头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电力中断了,卫星电话也打不通,一分钟都不能耽误。”
贺然雪不敢把被子放下来,她不是顾棠,这些人里头万一有人认识顾棠呢?
第一次冒认还能说是被吓的失去神智,听见有人说话就忍不住搭腔,但是现在呢?
她正想着,杨冠斌拿着手机走到她旁边,打开调出一张照片,对着她看了两眼,道:“的确是这个人,脖子上的项链都一样。”
贺然雪奋力往前探头瞄了一眼,她在这儿坐了一个多小时,连动都不敢动,别说脚了,连身上都是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