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枪套扣开了。
吧嗒,扣子又被他按上了。
贺都志都能想象到那冰冷的金属贴在他头皮上的温度,他后退了一步,躲在了贺老爷跟贺夫人的身后,不敢出声了。
“坐啊?”贺凡昔寻了个最近的椅子坐下,硬底儿的皮鞋跟祠堂里的青砖发出清脆的敲击声,“怎么都不坐了?”
“我在外头就听见他们说贺家栽了,贺家活该,究竟是怎么栽的?又是怎么活该的?”贺凡昔把皮带解开,连着两个枪套一起随意放一边桌上一放。
撞击声让不少人都缩了缩脖子。
“说吧?”贺凡昔看看贺老爷,“不是让我给你做主?”
顾棠一路跑出了祠堂,中途还看见楚玉原不停的给她使眼色,顾棠倒是看见了,还看着楚玉原好几秒,用眼神表示她看见了,然后直接就这么走了,气得楚玉原骂了她好几声。
虽然从祠堂里冲出来暂时是安全了,但是这么走是不行的,走了就证明她刚才是装的,祠堂里的人必定不会放过她。
当然她现在主要考虑的是贺凡昔。他明显是个势力头目,能有那样的气势,证明他还是大头目。
除非她冲到码头,直接坐船出国,否则是怎么也避不过他的,而且她也从来不是逃避的人。
族长的院子就在祠堂边上,顾棠刚决定要迎难而上,地方就到了。
“王妈。”顾棠回忆了一圈,“去把我那身——”
得先揣摩人物心理。
顾棠解下腰间的小荷包,里头倒出几个一角的银角子来,“先去叫热水来。”
热毛巾敷在脸上,顾棠想好了。
首先是她被救这事儿发生的年纪,她必定不能懂事儿,不然分不清小叔跟侄子就太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