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书和太傅两人跪下行礼,屏着呼吸,陆书抬头看了眼老皇帝。
苍老的十分厉害,太子未回来前还是漆黑的头发,如今全都变白了,见到他好似很激动,双眼满是惊讶,嘴巴长的大大的,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小太监吓得一身冷汗,连忙走了过去,挡住了陆书的视线:“皇上早前就说不出话了,两位大人还有旁的事儿么?若是无事,皇上要休息了。”
陆书闻言也没在继续,沉吟片刻才道:“皇上像是身上不舒服,小公公多找两个宫女来,把这清正殿打扫一番吧。”
小太监连连点头,并未瞧见老皇帝朝陆书投去求救的眼神。
元窈又清净了好些日子,倒是赵清提了一句,“母后,陆大人怎么不来了啊?”
元窈倒是没去想陆书,反倒想起了晁阙,距离上次她说出了陆书后,晁阙就一直没再来过。
她也并不想掺和进去,陆书那些人,她已经劝过了,若是能醒悟,那自然好,若是醒悟不了,那也怪不得她。
第二日,陆书看到一封奏折,说是晋国公主要来大越,此时,人已经过了锁甲关。
“这件事,为什么没有一点消息?”陆书大发雷霆,这个时候,邻国来瞎掺和什么,正在打的热火朝天,晋国莫不是要来寻求合作?
太傅捋着胡子,笑呵呵的:“这件事,太子周前曾与我嘱咐过,是老朽的过错,没有与丞相大人先通禀。”
陆书连忙鸭血心头怒火,强忍着笑道:“太傅说笑了,原来如此,是小子着急了。”
如今新旧臣子越发旗帜鲜明,众人在朝堂都不敢乱说,唯恐一句话就乱了纲常伦理。
夜里,三更的梆子刚刚敲响,陆相府上的角门就开了个口子,而陆相屋中的灯,直到五更才熄灭。
如今大越内忧外患,北边邻国极为凶狠,如今快要入冬,那些人肆无忌惮的闯入大越,搜刮着他们所需要的的一切。
这把火越烧越烈,皇城明显也开始受到波及,众人都绝望猜测着,这大越,恐怕也要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了。
渐渐的,新臣子开始往陆书那边倒去,越来越多人说,他们的太子殿下难当大任,即便有人在据理力争,若不是太子殿下,拿来的大越。
陆书一开始一言不发,这日他终于说了一句:“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太子殿下若是真的能堪重任,缘何人都不现?”
这日,他终于推开了客院重新封锁起来的门,对着里面精神恍惚的大皇子说了一句。
“是时候了。”
清正殿内的小侍者正在好汤好水的伺候着老皇帝,昨夜,早就死了的大皇子突然冒出来,说皇上被太子殿下所害,落得如今的地步。
大皇子更是跪在老皇帝的床头,哭诉着自己的委屈:“父皇,那一切,都是母后逼我的,父皇,我从小就尊敬您,您是我的榜样啊,可您为什么一定要选那个贱种呢?”
“为什么?您都骂他是贱种,可您还是不改主意,父皇,当初咱们不成,如今咱们再来一次,这次,一定让晁阙死。”
老皇帝看着死而复生的儿子,先是愤怒失望,随后又落下了泪,到底是疼爱了那么多年的孩子,如今这满脸胡茬落寞的模样,看着极让人心酸。
何况,还有晁阙那个畜生,他时日无多,可他不能将江山交到那个畜生手上。
哆哆嗦嗦的被大皇子扶着写了诏书,只等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