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坐在一边细数元窈的不是,“您说说,您因着她这是第几次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那女人不过就是……”
可说到了这,他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满脸呆滞,眼神满是不可思议。
“她,她难道就是?”心头暗道那女人就是大庸太后?怎么会这么年轻?
则端摸着脑袋,拧眉不住嘟囔着不可能,心里怎么都转不过这个弯。
晁阙也没辩解,只淡淡道:“此次出来,便是为了她,则端,今次回去或许会很艰难,若是这个女人再不见了,恐怕更难和父皇交代。”
则端眨巴着眼睛,看着晁阙依旧无言。
晁阙神色坦然,元窈,他是定要带走的。
“则端,按我说的去做吧。”晁阙知道则端性子急,有些事也倔的很,可他无法和他说清楚,自己与元窈的孽缘。
则端瞧着太子神色无奈,眼里透出一抹孤寂空洞,因着失血过多而越发苍白的脸颊上,无端透出一股死气,心里越发不解。
可事情走到这一步,则端心里也明白,如今两人身份瞒不住了,若是真的让元窈逃走,此次回九安城定会遭到大皇子党的口诛笔伐。
一朝太子,还是攻下大庸之人,无端抛下朝政这么久,说是去抓前朝余孽,可余孽呢?
则端受伤也颇重,这些事,都是交由齐清去办的,齐清带人全城搜索,到了今日依旧一无所获。
晁阙又日渐沉默,对元窈的心,又多了些冷意。
陈子迎来的很勤快,只是日日都被堵了回去,他心思很简单,只想回九安城,这鸟不拉屎的锁甲关他呆的够够了。
“太子说了,今日不宜见客。”
陈子迎回想自己人打听来的消息,他虽说不管事,可耐不住有人想讨好他,那些消息也就七七八八进了他的耳朵。
自己叔叔的亲儿子被太子斩了,叔叔面上不敢说,可私下里已经投了大皇子阵营,他虽说不愿意这么大动干戈,可自己身上陈家烙印是洗不掉的。
回了府上,恰好见丫头捧着一大束腊梅往客院去。
元窈此时正舒舒服服的躺在黑漆藤编软榻上,身上披着羊毛织成的厚绒毯,脚边是烧的红火碳炉,眯着眼享受。
这几日也打听了一些事,锁甲关是大越最重要的门户,常会有人回九安述职,她只要跟着就行。
看着手中一枚小小的玉佩,洁白掌心衬的玉佩碧莹莹的,雕刻的是个花朵模样,左下角是个龙飞凤舞的‘陆’字,不由淡笑起来。
没有想到,当初无意留下的东西,倒是成了今日便宜行事的信物。
一缕清香袭来,元窈深嗅一口:“嗯,这时节的腊梅,香气扑鼻。”
陈子迎垂涎的看着元窈,见她喜欢,便把手里的腊梅花往元窈面前伸,“夫人,这些日子休息的可好。”
元窈听到声儿,一下子就坐起身,僵着面容笑道:“大人怎么过来了?可是有要回九安的车马?”
陈子迎摇头,圆润白胖的面上露出讨好:“夫人,暂时还没有。”
见元窈面上露出失望,连忙道:“不过太子来了锁甲关,想必很快会回九安,夫人到时候跟着车马,等回了九安,陆相也能感念太子。”
一番话说完,又旁敲侧击,“不知夫人可有陆相传来的消息,太子来锁甲关是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