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元窈捧着一个小糖人,小心翼翼的走着,“我以前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有多快乐,后来渐渐知道了,却又没什么机会出来感受。”
晁阙心头募的一软,或许她以前是年纪小,不懂得平淡的日子最真实幸福,只以为权势迷人,如今见过人间繁华,或许……
只可惜,他已走上一条不归路。
他如今的身份,注定了两人势如水火。
晁阙开始犹豫,是不是不该将她带回来,或许是他太过执着,可叫他此刻放弃,仅仅只是生了这样的念头,心口都觉隐隐作痛。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晁阙轻轻牵着元窈的手,温软无比,心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动了,莫名有些鼓胀,又有些热意。
望着她娇美的侧颜,晁阙心中发狠,今后不管是深渊还是极乐之地,他都想叫她陪着。
“那今后我多带你出来逛逛,好么?”
明显带着讨好的语气,让元窈有些莫名,不知这人又发什么疯,却还是点头:“好呀。”
如今秋风瑟瑟,发黄的树叶打着旋儿落下,平白添了一丝荒凉。
屋中依旧帐暖春生,晁阙细致的亲吻唇下每一寸肌肤,他想将这女人据为己有,他要在她身上打上属于他的烙印,从前的事,俱都如烟飘散。
情浓之时,晁阙控制不住的在她耳边轻唤,嗓音喑哑低沉:“窈窈,窈窈,以后莫要离开我,我永远都在……”
元窈随着情潮飘荡,正半生半死间,闻言口中嘤咛一声,软若无骨般贴了上去,随即掩去眼中那一抹不屑,闭上眼随之沉沦。
她早已过了耳听情爱的年纪。
……
则端细细的禀报才得的消息,“如今皇上镇日享乐,早已不管政事了,大皇子说着帮忙监管朝政,实际上不就是为了排除异己。”
晁阙抿唇,回头看了眼房门,沉声道:“我留下他们,自有用处。”
则端却急的扶额,“当初您说善待旧朝元老,这才稳固了新朝,可大皇子压根不听,除了打压旧朝元老,更是连宫中旧朝嫔妃都不放过,弄的宫里乌烟瘴气,怨声载道,太子,咱们快些回去吧。”
再不回去,自己亲手打下的江山,就要送与旁人了。
翌日,三人又开始赶路,元窈想独乘一骑,晁阙想了想便答应了。
那日黑衣人围上来的时候,明显想抓的就是元窈,此时她只能依附自己,倒也不怕她再乱跑。
元窈自然不会乱跑了,既然有人想让她回去,那就回去看看,如今的大越,可还有一丝大庸的影子。
三人一路西去,路上不再耽搁,已经快到了大越边境,锁甲关。
这便是从前大庸的门户,后来一朝陷落,从此大庸便陷入了战火纷争之中,直至被大越取代。
元窈出锁甲关的时候,可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再回来,此时已经是隆冬时节,滴水成冰,下过一场鹅毛大雪。
两国边境都修筑了城镇,专用于商旅,小镇上四处都是战火后留下的痕迹,如今大越重新开放,这里又渐渐起了生机。
三人打算修整一下再入关,晁阙心中明白,真正的威胁,便是入关以后。
元窈连饭都不打算吃,只想进屋好好洗个澡,再好好睡一觉。
晁阙也没有阻拦,这一路都是这么过来的。
和则端用完饭,再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路线,两人也满身疲惫的回房准备休息。
一推开门,晁阙就察觉不对,屋中已没了身影,床榻还温热,可睡在塌上的元窈,已经不见了,只留下在寒风中吹的哐哐乱响大敞的窗子。
晁阙捏着绣着牡丹的锦被,渐渐攥紧了拳头,心头有一股从未有过的疲惫酸涩袭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