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梦,叶雪时醒来时,叶里还在睡。
叶雪时是运动员,身体素质本就好,几年没有做过,昨晚那般,身体确实有些不适,不过也就一点而已,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
叶里其实也不是爱赖床之人,昨晚虽然也确实出力很多,倒也没有这么虚弱。
自叶雪时当初失踪后,叶里几乎就没有睡过几个好觉,后来哪怕找到了叶雪时,那一年里也总不踏实,更别提这几年了,可以说,这十几年来,他就没有真正的好眠过,医生不知看了多少,药已经吃到再也不吃,因为没用。
而昨晚,一切似乎都已尘埃落定,那个人就睡在他的怀中,那样安静,睡得那样甜美。他的身体那样软,那样温暖,甚过身下被褥。
他被叶雪时的气息满满包围。
那样不真实,却又那样踏实。
叶里就一直看着叶雪时,直到他被感染,不觉睡着,与叶雪时交颈而卧。
这么一睡,就睡了个昏天暗地。
叶雪时睁眼就听到耳畔绵绵的呼吸声,打在他的耳廓上,湿湿软软又暖暖的,还未清醒时,叶雪时忽地想到小的时候,叶里已经搬到他家,夜里偷偷溜到他的房间,哄他睡觉,哄了无数遍,他还是在闹腾,不愿意睡。
叶里那时候读高三,学习任务很重,除此之外,他还在学习设计方面的东西,他每天都很忙很累,哄着哄着,叶里反倒睡着了。
叶里趴在床边,他在床上挪啊挪,将脑袋紧紧贴在叶里的脸颊。
那时候,叶里的呼吸就是这样。
后来,他到底是睡着了,直到第二天叶里醒来,为了怕被妈妈发现,又急急地起来打算回房间,却被也醒来还迷迷糊糊的他拖住,怎么也不让走,叶里最后摁住他的肩膀在他脸上亲了又亲,哄了又哄,这才让他松了手。
想到这里,叶雪时不由笑了。
他清醒过来,悄悄动了动,回眸看近在咫尺的叶里,看他的睫毛,看他的鼻尖,看他的嘴角。
将来数年,他们都会这样度过,是吧。
睡前身边是他,醒来,眼前看是他。
叶雪时再挪了挪,闭眼在叶里的眼睑处亲了亲。
叶里没有醒,叶雪时没有再亲。
他笑着继续用视线勾勒叶里的轮廓,听到窗户轻响,恐怕是有鸟飞过,或是屋檐上的雪掉了下来,叶雪时打算起身,去露台上看看雪。
略微黯淡的卧室中亮起光,他看过去,是叶里的手机在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