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默默地牵住简弋的手。
简弋面色不变,手却紧紧的攥着叶凡的。
“终于。”简弋长舒一口气。
“你见到你的山了,恭喜。”
“我幻想了十年。”简弋说着。
叶凡从车上拿下来那条毯子,就地铺在还有些金黄草地上,她先坐下,拍拍旁边示意简弋也来。
“这十年里,每次梦到那片海,只要我窒息着醒过来,就能看到远处的雪山。我告诉自己,一定有一天的,这个地方我一定会来。”
“你很成功,恭喜你从噩梦里跑掉了。”
叶凡坐在摊子上,手向后撑着,眺望着那遥远的雪山。明明有这么远,却巨大的像是就在眼前。想到这,她看了眼简弋,这个男人又何尝不是呢。
叶凡觉得这太普通了,普通的村落,普通的地方。
接下来即将是普通的离别。
“你接下来呢?会做什么?”她问。
“我不知道。”
“我出生的意义似乎就是来到这里,至于之后,都无所谓了。”
叶凡想把那句话问出口,她在脑海里措辞,手一直在摩挲。这一路她至少犹豫了不下十次。
“你要不要……”跟我回上海。
不要再流浪,不要再痛苦,不要再执着。而仅仅只是和她一块,不想上班就在家等她,她朝九晚五的回家,给他买最好吃的灌汤包;呆的腻了,就一起旅行,再来一次西藏也好,哪怕冰岛也行。
可她没继续说下去。
简弋望着萨普神山的目光,那样炽烈。微风吹动他的衣角,白的圣洁。
简弋是一只固执的飞鸟。
他不能够关在大城市的钢筋铁笼,不能停步在心里的海面。他只有朝着未来的一座座雪山一直飞,直到哪天在天上撞得头破血流,然后死在那,停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