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二十岁,祖父去世,我才真正算是离开广州。”
十几年,叶凡不知道到底什么样的地方才能困住一个人十几年。
但她有些地方想不通,小心翼翼的问:“那你为什么二十八才来这里。”
“因为我祖父死之前,给我上了一课。”
“他告诉我,钱和自由可以兼得。我看着跌下去的股价,看着企业的乱子,犹豫了。他供我读完大学,供我成长,我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自私。我还记得当时他的最后一句话,他吸着氧气在icu,隔着玻璃对我做口型。”
“他说,简弋,别任性了。我知道,我又一次被老头骗了。”
说了这么多,他只叫祖父,却任性的又加上了一句老头。
也不是没感情吧,叶凡想。
“八年,我都在试图践行‘兼得’这一件事,最后我成功了。”
八年。
加起来,一共二十年。
他花费了二十年离开广州,最后用了十二天,来到了萨普神山。
叶凡有再多的疑问都不想再问下去了,这些只是光阴洗礼过的总结陈词,真正发生的时候,谁又知道那是有多痛。
简弋也没有继续再说,他真的把话说的轻了。
当年从香港太平山附近被保镖抓到,回了家之后,他跪了三天。他流浪到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谁,可是身上的白衬衫依旧整洁。
他祖父说,你不是一个流浪的命。
他回复道,我和你的儿子一样,都是注定要远离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