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以白从袖子里随意摸了一下,之前他还觉得多此一举,没想到这就用上了,直接把那锭金子扔砖头一样扔出去:“你到底有多少钱一起拿出来吧,省得我还得一遍遍往上加,若是无事我们就上船了。”
富家公子:“……”
众人:“……”
坐趟船花一锭金子,这似乎有钱的变态了吧。
船家几乎是跪在地上捡起了那锭金子,“成成成,您要包下来这条船都成!我马上开船!”
他转身刚要放开拴船的铁链,就被富家公子按住了手:“老头,你这生意做的不可合理吧?跑一趟船就敢收一锭金子,简直就是在行骗呐。”
旁边的娇艳女子顺着说:“就是,律令刚颁布不许擅自哄抬物价,如此扰乱行市,明儿可得抓回去好好审问!”
船家叫苦不迭,刚才先哄抬的不就是你自己么!
周围人看到县令公子倒打一耙也是愤愤不平,可碍于人家有个县令亲爹,民不与官斗,胳膊也拧不过大腿啊。
在船家投来求救的眼神时,一个个都低着头如鹌鹑般不敢说话。
胡以白没想到坐个龙舟,怎么就这么麻烦,这船家虽然贪财了些,但一个平民百姓也不好受这种无妄之灾。
他叫了声那位富家公子:“这位兄台说的对,竞价卖座确实有失考虑,既然我们都相中了船头的位置,那不如换种方法。”
说着他朝不远处一棵垂柳看了眼道:“待会我们两人站在岸边的这棵树前,你抱着那位姑娘,我抱着我弟弟,看我们两人谁先上船抢到龙头的位置,这两个座位就归谁如何?”
富家公子看了眼胡以白,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凤翎,唇角不禁露出一丝窃笑。
那瘦津津的身板哪有自己这身肥膘有劲儿,再说他弟弟怎么说也是个男人,而自己抱着一个娇小的女子,无论如何都是自己更有优势,于是点头:“好,那说到做到。”
等两组人同时站到树前时,富家公子明显比胡以白站得往前了不少,有人小声嘀咕,他还瞪了对方一眼。
等准备就绪后,有人喊道:“开始!”
富家公子抱着女子都跑出去一截了,胡以白才慢条斯理的抱起凤翎,凤翎担心自己太沉,还尽量想要用法术减轻体重。
就听师兄笑了声:“用不着。”
接着众目睽睽下,胡以白抱起凤翎运功足尖在草尖轻点几下,便腾空飞了起来,在众人一片惊呼中,宛如一朵翩然飘落的云,稳稳坐在了船头。
河面风大,把两人雪白的衣袍都灌得鼓起来,伴着风声猎猎作响,一身翩然超凡看着就令人神往。
加上凤翎容色出众,身长玉立,胡以白虽带着斗笠,不过方才他说凤翎是弟弟,想必兄弟俩容貌也差不到哪去。
这么两位俊俏的小公子,加上方才胡以白一掷千金,更是让不少在场的妙龄女子都红了脸。
真不知道是打哪来的小冤家。
反观另一边的富家公子,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方才看到胡以白忽然从头顶飞过去,惊得他一直盯着上面,没看到脚下的坑洼,还踉跄摔了一跤。
爬起来后便骂随行的女子:“臭女表子!死沉沉的猪一样!不是你老子能摔么!”
被骂的女子一脸委屈,还是忍气吞声的去扶他。
两人离开后,周围看热闹的人才渐渐散去,不过因为刚才这一遭,胡以白他们坐的黑龙舟忽然涌上黑压压的一堆人,一时间座无虚席,甚至有人没座站着也要上这趟船。
就连刚才买了其他船的人,都有不少掉头上了这边。
等船慢慢划起来后,船家上了二楼,走到胡以白面前,把刚才那锭金子恭恭敬敬还给他:“二位客官,刚才实在对不住了,那李公子是县令的独苗,我若是得罪他以后在镇上都不好做生意,这艘船是我的全部家当,家里老老小小全指着这条船养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