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温久偷偷捏了捏他的手,骄矜得像只猫:“你要是在外面沾花惹草,我会生气的。”
好不容易定下神的傅熠寒:他的招数怎么这么多?
“说起来,我有个朋友,在国外投资温泉酒店,前段时间碰巧看到二太太。”温久一手摩挲手上的钻戒,漫不经心道,“和朋友在国外玩得好开心,不如向我们介绍一下那群朋友,我看他们其中有些长得还不错。”
“够了!”李慧气急败坏打断,她不明白,自己已经很小心,温久怎会知道她和情人那些事?
“二姨是怕你们两个相处时间太短,不够互相了解。”李慧恨得牙痒痒,不得不退步:“大少要是不想领证,不用急。”
最好是慢慢拖,让温久在领证前立马克死傅熠寒,温家拿他们的也得吐出来。
“老公当然想和我领证,”温久扬起手,红宝石的反光恰好反射在李慧脸上,将那张浓妆艳抹的脸照得越显狰狞:“这是老公买给我的,钻石就是他爱的证明。”
站起身,温久没放过李慧身后鬼鬼祟祟跟进来的两个人,扬声制止:“那两人,偷偷摸摸在做什么?”
“他们是我请来的鉴定师,”李慧昂高下巴,环起手,总算找回一点气势,“陈叔,还不给我上茶?”在工人搬来的椅子上坐下,她优哉游哉道:“想起来,这个家交给你打理也有一段时间,我这么关心大少,当然要看看你管得怎样,够不够格当我们傅家的儿婿。”
上回被温久摆了一道,又听说温家把曜石轩也给了他,李慧心里气不过,一直在等今天。
这段时间以修补老宅、添置古董的名义,前前后后花掉将近千万,李慧就要来看看,温久到底在这里搞了什么名堂?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温久神色一变:“准外人随便在这里放肆?保安在哪?”
“哈哈哈,”李慧笑出声,“当这个老破房子是什么宝贝地方,还有保安敢拦我?”
话音未落,她听到身后响起一声低沉的:“二太太,好久不见。”
李慧大笑的脸僵住,看上去有点滑稽:怎么可能?
忿忿转过头,她见自己带来的人已被两个西装革履的保安挡住,一个高大健壮的青年站在大门口,冷冰冰道:“二太太您好,上回温先生反应有工人手脚不干净,请我们在这边装了全屋监控,没来得及向您报告,非常抱歉。”
李慧脸抽了抽,笑容快维持不下去,对面的青年叫萧炎,是傅熠寒名下安保公司的骨干之一,这个安保公司是傅熠寒独资,根本不接受傅家的管理。
直到这时,李慧才察觉,面前的傅熠寒和温久,有哪里不对劲?傅熠寒有洁癖,最讨厌别人碰他。李慧记得,她第一天嫁进门,想要和那人套近乎,手一贴近就被那人用力拍开。
反观眼前的温久,几乎整个人粘在他身上,居然没被推开?莫不是傅熠寒真成了废人,只能任温久拿捏,还是两人达成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协议?
“老公,”仿佛看不见李慧难看的脸色,温久垂下眼,看上去可怜兮兮:“二太太要是怀疑我,当众在傅老先生跟前上清单对质不就好了,上一句才说是一家人,干嘛弄得这么难看呢?万一传出去,说傅老先生纵容二房逼死长子夫夫,”顿了顿,温九阴恻恻抬起头:“要知道,人被逼到一定份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傅熠寒被他软绵绵的声线撩得心尖发痒,温久半倚在他身上,嘴角轻翘,骄纵放肆的样子,分外好看。
“我没这个意思,”李慧抓住手袋的指关节发白,不知是不是错觉,刚温久的眼神,那种冷静的疯狂,竟和傅熠寒有几分相似,简直毛骨悚然。要不是坐在椅子上,她怕是站不稳,强作镇定开口,“既然你这么说,这件事就这么过去,没必要抓住不放。”
何况傅家那个老不死的要脸,哪怕把温久绑过门,在外面也是打着给傅熠寒找伴侣的名义,说白了傅熠寒只被温久克死,血不能溅到他们身上。
“抓住不放的是二太太你吧?”温久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问,“这么说,我和老公领证的事,二太太可以闭嘴了吧。”
如坐针毡的李慧“噌”一下站起,甩下一句:“爱干嘛干嘛,走!”
大步走出门,她险些被门边地毯绊得摔了一跤,气得骂出声:“真晦气!来这栋房子就没点好事!”
等李慧的车子驶离大门,客厅重新恢复安静,傅熠寒看向站在门口的青年:“辛苦你。”
萧炎微低下头:“是我的职责。”当时有人联合对傅先生出手,还被人混进公司内部,害他们在最后一刻才赶到,尽管傅先生没有生命危险,始终是他的疏忽。
目送萧炎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温久似被卸了全身力气般,整个人瘫在沙发上,等陈叔挥散工人,才慵懒脱下手上的戒指:“陈叔,麻烦你收起来。”
明明刚才还是只张牙舞爪的小豹子,转眼又好像躺在地上蹭人撒娇的猫。
傅熠寒沉声开口:“红宝石很适合你。”
奢华名贵,热烈妖媚。
“是吗?”温久浅浅一笑,嘴角酒窝乖巧温和,“太沉了。”
看来不能做成项链,傅熠寒遗憾想,或许可以试试胸针,温久应该能用上。
他眼神示意温久和他一起上楼,等那人将他推进房间,关上房门,傅熠寒淡淡开口:“我要离开几天,一回来,我们领证。”
温久没有追问他缘由,点头问:“什么时候走?傅家那里要帮忙掩饰吗?”
“就这几天,还没确定。”傅熠寒摇头,“我会安排好。”
既然要演戏,不妨来个盛大开场。
隔天,温久照常到剧团排练,被心急火燎的梁伯找到:“你会唱《刘金定斩四门》吗?”
他不明所以点了点头,喜出望外的梁伯拉起他往外走:“佘俊安在路上出了点小事故,人没事,被交警留下,赶不过来,你先顶个第一折。”
这种事在剧团里时不时会发生,譬如旦角身体不适,或是临时缺人,常要帮忙顶替。
温久也不推脱:“好,我看一遍词,就上。”
《刘金定斩四门》说的是少将军高君宝和绿林女杰刘金定,两人不打不相识、互生情愫、到结为伉俪的故事。
温久要饰演的是北宋少将军高君宝,梁伯找他,一是考虑实力,二其实也有小赌的意思在,来看佘俊安表演的观众里,有部分人因为网上谣言听风就是雨,对温久有误解。
要消除偏见,莫过于用演出做对比。
如梁伯所料,在他向观众道歉,正印武生第一折要由温久顶上时,台下顿时涌起一阵喧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