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捻起酒杯,傅熠寒抿了一口,闭上眼,让舌尖萦绕那人唇上的酒香。
和煦的朝阳照在被窝,暖洋洋,温久舒展开身体,感觉额头凉凉的。
关于昨晚,他只记得自己晃晃悠悠走回房,倒头就睡,之后便没了记忆,该不会是傅熠寒?
才换过衣服,温久听到敲门声:“小久,起来了吗?”
他打开门:“陈叔,有事?”
“大少爷说你昨晚喝了酒,”陈叔手上捧着果盘和蜂蜜水,“这些可以解酒。”
“谢谢陈叔,”温久接过陈叔递来的杯子和水果,喝了一口蜂蜜水,芬芳润喉,甜入心脾。
洗过澡下楼,他见傅熠寒一如既往般坐在饭桌边,见他坐下,只是稍颔首,像昨晚不过是他醉后的一场梦。
今天没有演出,温久在练功房排练,下午快结束时,被梁伯喊到团长办公室:“你过来一下。”
团长办公室里,梁伯示意他关上门,语重心长开口:“你这段时间的表现,大家都看到,经过老师们一致表决,决定提早将你提升为正式演员。”
温久礼貌道:“谢谢,我以后会继续加油。”
“还有一个事,”梁伯握住手,斟酌道:“你知道接下来的青年戏曲挑战赛吗?”
“听同事们提起过,”温久没太关注这些,只知道佘俊安早已报名参加,还有不少人在观望。
“我在想,推荐你。”梁伯寻思铺垫得差不多,开门见山道,“现在你是正式演员,如果你不介意挂名作我徒弟,我希望能以个人名义推荐你参赛。”
“这个……”温久半是受宠若惊,半是犹豫,“感谢梁伯的好意,不过,我在进入剧团那天,你说过,不能再参与娱乐圈。”
这句一半是借口,一半是顾虑原主先前的名声,他只想低调唱戏,不想掺和其他。
“话是这么说,这场比赛不算与娱乐圈相关,而且,”梁伯是真的惋惜,温久这个好苗子,该让更多人看到,“你或许已有察觉,这个团里,没多少人能够格指导你,但通过这个比赛,你能认识其他戏种的大师,说不定通过他们的点拨,你能更上一层。”
生怕他一时冲动拒绝,梁伯连忙站起身:“你不用着急答复,回去考虑清楚。”
从团长办公室出来,温久仍在思索该不该婉拒,迎面碰上走来的佘俊安,对方一见是他,高傲昂起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温久:……至于么?
回到傅宅,他找到在屋外走廊的傅熠寒,一坐下便听那人问:“有心事?”
温久愣了愣:他怎么知道?
听温久提起梁伯想推荐自己去参赛,傅熠寒问:“你想去么?”
“光比赛,我是没什么兴趣,”温久坦白道,“但确实想认识其他老师。”
学戏时,班主常对他说,所有戏曲都是互相影响吸收,只学一个戏种远远不够,要博取众长,方能融会贯通。
傅熠寒沉默不语,温久自己有答案,他不需要插手。
梁伯说有一周时间考虑,温久起初并不着急,直至第二场剧院演出。
这回他演的依然是白蛇传里的青蛇,下午场,满座。
然则没来得及高兴,温久上场前被同场演员拉到一边,悄声说:“佘俊安昨天在网上内涵你,说果然是想用戏曲当垫脚石。”
他打开手机,发现佘俊安在网上洋洋洒洒写了篇小论文,小部分在吹自己如何热爱戏曲,大篇幅在阴阳怪气他“没当过正印就想参赛”“戏曲门槛太低”“一人抹黑所有戏曲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