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卧白轻抚闻晓眉心:“不管是谁,都是在帮我们。”
闻晓叹了口气,点头:“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好好谢谢他。”
“还有你,你帮我很多。”闻晓看着云卧白,心头一瞬涌过万千思绪。
云卧白轻笑,垂头靠近少年:“说过不要谢我,又忘了?”
闻晓看着对方愈渐靠近的深邃笑眼,眼睫轻颤抿紧唇,却没有躲开。
“如果你下次还说这种话,我只能采取特殊措施让你牢记在心里了。”云卧白声音沙哑,呼出的热气熏红了少年的耳垂。
少年如此可爱,云卧白舍不得再逗他,微微撤开,主动挑起其他话题。
闻晓的心跳慢慢平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知是放松还是遗憾。不过听云卧白谈起后续事宜,闻晓也严肃起来,商量如何尽快解决这个延续十五年的冤屈。
接下来的几天,闻晓忙得脚不沾地,眼下挂着淡淡的青黑。陈饱见此,已经为闻晓留出几天的空窗,可闻晓还是早出晚归的。
这晚,闻晓回到家正准备掏钥匙开门,一抬头看到倚在墙边的庄锦年。
男人一身黑色,比往日更显瘦削颀长,头发长了遮住冰冷阴鹜的双眼,他两指夹着一根燃到一半的香烟,脚边躺着几个烟头,不知来了多长时间。
闻晓看着他的模样,开口:“你有事找我?”
庄锦年掐灭香烟,香烟在他手中亮了两下,熄了。
庄锦年也打量着闻晓。少年这几天疲于搜集证据打官司,脸上倦怠明显,只是年少底子好,到底是好颜色,不显憔悴反倒惹人怜惜。
“没什么事……怎么,你忙成这个样子,云卧白也不说什么?”
闻晓蹙眉,“要你管。”
庄锦年冷笑一声。
闻晓晃了晃钥匙,想开门进家,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嗳,问你个事,那份资料……是你给我的吗?”
庄锦年避而不答,只说:“快结束了吧?”
闻晓点头:“嗯,都准备好了,后天开庭。”
“快结束了吧?”
闻晓啧了一声。怎么这人又问了一遍,阴阳怪气的,让他想心平气和地说话都不行。
庄锦年声音低哑生涩,像是深夜吸多了烟呛坏了嗓子,他咳了一声清嗓:“了了这件事,你和他是不是就要换回来了?”
闻晓的手指猛地一颤,钥匙的碰撞声在空荡的楼道里回响。
闻晓没说话。他的心里,甚至也偏向庄锦年的想法。他和大闻互换时空,彼时他老爸刚出差去竞标,公司即将出事,彼时大闻刚和庄锦年离婚,正是两个人在各种时空里的人生转折点。就像是命运,他来是为了帮大闻还当年一个真相,而大闻在那边是为了帮他避免将来的悲剧。
如今,真相将现,而那边的悲剧也被化解。
是不是……
“我早上做了个梦。”
庄锦年的突然开口打断了闻晓的思绪,他看着庄锦年,静静听对方说下去。
“梦见十五年前,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时候,我奶奶病重时日无多,我每天下了课就往医院赶,头发长了油了也没心思打理,瘦得像竹竿一样很丑,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妄求遮住脸……”
“然后他出现了。”
“他很漂亮,皮肤很白,有双好看的眼睛,只是瞪着我的眼神特别凶。我看愣了,他给了我一巴掌。”
庄锦年喉咙痒了,想掏烟却手抖拿不出来,“我以为是我吓到他了。我当时的模样,很容易被一个omega当成变态。”
闻晓回忆了一下他的同桌小庄锦年的模样,欣然点头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