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什么?”
陆景堂进来,三郎慌忙松开手,讪笑道:“阿兄,我与五郎闹着玩儿呢。”
“阿兄!”
崽崽张开手臂,陆景堂迎上去,将幼弟抱在膝上。
“怎地又哭了?”手指刮了刮崽崽纤长的眼睫,指尖一抹湿意。
三郎生怕景年话说不清告他状,忙岔开话题:“阿兄,五郎今日吃药了吗?”
“吃了。”陆景堂说谎话,那叫面不改色心不跳。
“吃了?”
三郎疑惑:“那他怎么不哭?”
“哭了。”陆景堂回想了一下幼弟拙劣的演技,让他哭两声,他扯着嗓子嚎了两声。
他家小五郎怕是不适合官场,演技这般差,上骗不了帝王,下唬不住同僚。
“哭了?”
三郎抓抓头发:“不是,我是说,像平常那样……”
陆景堂唇角的弧度往下压了压,这混小子,上次吓唬他小五郎,这次又来看热闹。
横竖那大夫开的药方子他已看过,多是祛火败毒的药,且让三郎多喝几天苦药,就当吃个教训了。
三郎苦唧唧地喝了整三日的苦药,苦得他吃饭都不香了。
唯一能安慰他的就是有人陪他喝,陆景堂从一开始喝药就很利索,这几日小堂弟竟也不爱哭了,也就要喝的时候嚎两声,像走程序似的。
不过药也不是白喝,三天药喝完,就连病情最严重的陆景堂身上疹子都消完了,景年和三郎两个,更是浑身轻松。
“大伯娘,我阿娘什么时候来接我?”三郎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家了。
孩子们病好了,陆杨氏也高兴,笑眯眯道:“明日就来。”
翌日,不光小刘氏来了,陆文仲也来了。
陆文元和陆杨氏难得没出去干活——他们这几日在忙着清理老宅废墟,得做好盖房的准备。
小刘氏给景年带了两个野桃儿,是她娘家人给的。
小刘氏在家中还算受宠,有点儿什么好东西,爹娘还惦记着给她送一点儿,听说陆家突然分家,她两个兄长便立刻赶了过来,担心阿妹受了委屈。
正是因为家中来人,陆文仲和小刘氏这两日才抽不开身,只能等到今天才过来。
景年捧着两个野桃,高兴得直蹦跶。
三郎看着眼馋:“阿娘,我的呢?我没有吗?”
小刘氏没好气地点点他额头:“讨债鬼,家里给你留了两个,别抢年哥儿的。”
“晓得晓得!”三郎转动眼珠子,嘿嘿直笑。
不抢小五郎的,他可以去抢四郎的,他在这里喝苦药,四郎在家吃桃儿,这公平吗?不公平!
景年抱着两个桃,自己舍不得吃,巴巴跑去找阿兄阿姐。
阿姐找到了,阿兄没找着。
崽崽分阿姐一个桃儿,拽着陆蓉衣摆,要阿姐带他去找阿兄。
陆蓉说:“年哥儿乖,阿兄有事呢。”
她看到阿爹阿娘,二叔二婶还有阿兄,都进了屋子,不晓得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