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没法了,小家伙倔得很,她又舍不得强灌。
陆景堂接过药碗,先哄:“年哥儿乖,喝了药,阿兄带你去吃甜甜可好?”
景年泪眼婆娑:“要甜甜,不要药。”
陆景堂:“……”
“不行,不吃药,就没有甜甜。”陆景堂说。
景年重重抽噎了一声,像受了什么巨大的委屈,瘪着嘴哭:“年哥儿不、不要甜甜……”
他放弃了甜甜,好难过,哇——
一句话让幼弟哭得更惨了,陆景堂见崽崽哭,心也跟着抽抽。
若是可以,他宁愿自己替幼弟将这药喝了。
陆景堂发愁的想,不然就别逼着小五郎喝药了,横竖过个几日,这疹子自然会消。
可疹子消退之前那一场高热,他担心会把尚且年幼的幼弟烧出毛病来。
最后只能狠狠心,继续逼着景年喝药。
陆景堂:“阿兄给讲故事?”
景年抽抽噎噎:“好、好!”
“先喝药。”
“呜……年哥儿不听、听故事了……”
陆景堂:“……”
哄不管用,只能骗了。
陆景堂端起药碗喝了一口,面无表情:“看,一点儿都不苦,年哥儿也喝一口好不好?”
景年呆呆地看着阿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一脸怀疑。
为什么阿兄喝着就不苦?
“真的不苦,年哥儿尝一口。”
陆景堂说着,舀一勺汤药喂到崽崽嘴边:“啊,张嘴。”
景年抽了抽小鼻子,躲开了:“臭!苦!”
“喝着不苦。”陆景堂为了哄幼弟喝药,昧着良心说话。
能喂一口是一口,哄幼弟喝药,简直比背一百本书还难。
景年还是相信阿兄的,他迟疑地张开嘴巴,陆景堂立即喂了一大勺药,手指一抬景年下巴,不等他吐出来,已经被咽了下去。
景年被苦傻了,满嘴都是苦涩药味,过了片刻,眼泪才狂奔而出。
“呜呜哇哇——阿兄……呜阿兄骗、骗人……”
崽崽可太委屈了,阿兄竟然骗他,阿兄怎么能骗他呢?
这下谁哄也不好使了,景年趴在床上,哭得涕泪横流,伤心极了。
更悲伤的是,他都这么难过了,药还是得喝。
陆景堂实在拿他没有办法,陆杨氏狠了狠心,只能硬灌。
她叫来陆蓉和三郎,两人帮忙摁着崽崽,强行把那碗汤药灌进去。
药是喝了,景年哭得停不下来。
陆景堂揉着额角,来回转悠两圈,跑出家门,过一会儿回来,把不知道哪弄来的饴糖塞进幼弟嘴里,才让他哭声小一点儿。
三郎看得眼馋,忍不住嘴贱了一句:“阿兄,现在哄好了,下次喝药,五郎还得哭。”
含着糖块儿好不容易停下歇口气的景年:还有下次?
“呜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