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他担心自己也被传染,不碰看孩子痒得厉害她又心疼。
此时听见这话,立刻附和道:“就是,他三叔,分家可不是玩笑话,不能乱讲。”
她家里吃那么些年苦,眼看要享福了,想把他们踢了,没门!
“娘!”陆文达话刚说出口的时候,也有一瞬间后悔。
但当他目光落在“身中剧毒已经无法动弹”的陆景堂身上,以及被传了毒脖颈上生出红疹的景年,被传了毒身上不知道什么地方生了疹子的三郎身上时,分家的念头一下子坚定了。
分家,必须分家!
老人都喜欢儿孙绕膝,家人聚在一起,一块儿过活。
况且陆刘氏还特别喜欢那种全家人都听她的,所有人的一切都掌控在她手中的感觉。
若是分了家,她肯定是要跟她三儿一起的,往后当个戏文里说的老封君,也让人喊一声“老夫人”,不晓得多风光。
当然,风光是往后的事了,这家一分,她还怎么去当另外两个儿子的家?
虽说他们不至于不听她的话,可分了家,各房就单过了啊!
越是有人阻挠,陆文达想分家的心反而越坚定。
他对陆满仓和陆刘氏说:“阿爹阿娘,我有话同你们讲,你们跟我到书房来。”
小刘氏给陆文仲使了个眼色,陆文仲立刻道:“三弟有什么话是不能让我们兄弟听见的?若是与分家有关,还是在此处说吧,否则我和大哥,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
他又给陆文元使了个眼色,陆文元已经傻了,他也想的是一样的事,分了家,之前岂不是白付出了?
听说考中秀才,能免家中二人徭役,他知道这个消息就兴奋了许久,日夜盼着三弟早日高中,能免了他与二弟的徭役。
若是分了家,他的徭役免不了了?
他愣愣地点了点头,嘴张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杨氏忧心儿子的身重的毒,在她眼中,家里有个读书人是顶顶了不得的事,万事都比别家显得厉害些。
有陆文达在,说不定能请来厉害的大夫给她二郎看病,这分了家……
她刚想说话,衣袖突然被拽了一下。
陆杨氏扭头,却见陆景堂冲她摇了摇头。
陆景堂动作隐蔽,又有父母身形遮挡,院里的其他人都没发现。
陆文达没有办法拉父母私下诉说,只能当众开口:“阿爹,阿娘,家我是一定要分的,若您不同意,就将我们三房分出去。”
陆满仓愁眉苦脸地劝:“老三,你是怕二郎他们将毒传给你?莫怕,可让他们几个,先搬去别处住,定不会让他们靠近你。”
说到传染,陆文达恨不得现在就跑到院子外面去。
他忍着怒气道:“阿爹,是大兄未管教好孩子,让他们吃了有毒的菌子,还传给其他人,让县尊大人知晓,别说考试了,怕是我的功名也要给我革了!”
一个童生而已,远称不上什么功名,但在陆文达看来,却是他最能拿出来讲的荣誉。
众人大吃一惊,陆满仓不敢相信道:“这般严重?”
陆刘氏也急了:“县老爷可不能这么做啊,老三你读了这么些年书,咋能革你的功名呢?!”
童生不光是陆文达的荣誉,也是陆刘氏最值得拿来说嘴炫耀的资本,一听要因为这事儿丢了,顿时心生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