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什么?”陆蓉没忍住,问了一句。
她单知道是三郎四郎两个,将年哥儿抱出家去,后来竟将他带到河边,又弄丢了他,才致使年哥儿落水。
这里头,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都怪四郎!”三郎先叫起来:“我不过是去拉个屎,都跟他讲了,让他看好年哥儿,他却自己跑了。”
四郎一听,也嚷嚷道:“是你出的主意,你说要抱年哥儿去给二牛看,结果你自个儿先跑了。”
“我那不是肚子疼,急着拉屎吗?”三郎怒道:“我不走,拉□□里吗?
“什么屎啊尿的。”小刘氏嫌他们说得粗俗,一巴掌拍在三郎背上:“早知这般,你还不如拉□□里,顶多回来我将你打一顿,挨不着你亲爹的板子。”
四郎听得眼睛发亮,对啊,阿娘说的没错啊!
他满怀怨气地瞪了兄长一眼:“阿兄,阿娘打两下便停手了,阿爹差点儿把我们屁股抽烂,你何苦来哉,反害我也挨了一顿。”
三郎心中觉得他们说得在理,要他选,他也选拉□□,然后被阿娘打骂两下。
都是屁股受罪,臭一下算什么,他现在稍微一动,屁股都疼得不行。
但事已至此,让他低头说后悔的话,未免太没有面子。
而且四郎说话也不中听,气人得很。
三郎梗着脖子:“反正你也有错,要挨打,咱们一起挨。”
四郎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阿兄你……你……”
一道小奶音慢悠悠响起:“坏。”
众人都被逗笑了,陆杨氏忍着笑意,捏捏崽崽小手:“年哥儿别瞎说。”
小刘氏乐道:“年哥儿多骂几句,你三哥这蠢脑子,合该挨骂。”
“对,你坏得很。”四郎愤愤道。
三郎脸一扬:“年哥儿说我也就罢了,你有什么资格,我可是你阿兄!明明是你把年哥儿丢下的。”
“都跟你说了,是傻蛋追我我才跑的,谁让你骗了他的炒米,他每次见到我们都要打。”四郎委屈地说:“他要是逮住我,定会打我,我担心他打小五郎,才将小五郎藏起来的。”
“那炒米你不也吃了,你还吃那么大一口!”三郎立刻反驳道。
“好哇!”小刘氏拎起兄弟俩的耳朵,气汹汹骂道:“我说你们怎地要躲着人家,你们又骗人家傻蛋!”
兄弟俩原本商量好了瞒住这件事,没曾想吵个架,互相攀咬,竟当着阿娘的面给说出来了。
这下好了,两人被扯着耳朵,歪着脑袋连声求饶。
“大嫂,我看我家这两个小畜生,还得收拾,你快去煲汤吧,这鸡是现杀的,天热,可别放坏了。”小刘氏说着,扯着两个儿子的耳朵走了。
陆景堂:“阿娘,二婶娘给了一只鸡?”
陆杨氏不好意思地说:“可不是,还有一些红枣,都是好东西,让我拿去给年哥儿煮汤,补补身子。”
虽说是为了赔礼道歉,可一个隔房的婶娘都晓得,小娃儿险死还生,要炖鸡汤,吃些好的,反倒是陆刘氏这个亲奶奶,克扣得有些过了。
“哇,一整只鸡吗?”陆蓉高兴得要去看阿娘手上的纸包,她连鸡腿都没吃过,那是陆文达与陆景贤两个读书人才有的待遇。
家里若是炖鸡,顶多分她一碗加了水的汤,或者一块尽是皮和骨头的肉。
“是呢。”陆杨氏笑眯眯道:“等阿娘煮了这鸡,你同二郎分一只鸡腿。”
剩下那只鸡腿,当然是给他们受了罪的小五郎。
“我不要。”陆景堂毫不犹豫拒绝了,他唯愿弟弟妹妹能多吃一口。
“我也不要。”陆蓉舔了舔嘴唇:“都给年哥儿吃,我吃……吃一个翅膀就好了。”
景年窝在兄长怀里,嘟嘟囔囔:“吃、吃,阿姐吃,阿兄吃,阿娘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