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疫情源自于米国某个实验室的变异病毒泄漏,而那个实验室,恰好就在宗廷出差的城市。
疫情爆发后,因为政府部门的不作为、管理滞后等等原因,整个城市连带整个州,很快沦为重灾区。
当时很多人都连夜跑路了,宗廷本该第一时间撤离,回国的飞机已经安排好了。
但是他有个助理,突然检查出感染了病毒,而后周围几个同事也陆续检查出来被传染,都被送去医院接受治疗。
宗廷有个米国助理,分公司招的,米国土著,他家在隔壁州,被同事们一个个送去医院的惨状吓到了,要求离职回家。
这会儿疫情刚刚爆发,没有疫苗,也没有很好的治疗手段,治愈率很低,闹得人心惶惶。
遇到疫情这种特殊情况,宗廷没有难为他,让他走了。
结果这人是个无症状感染者,回家之后,把全家都给传染了。
宗廷立刻取消了回国的航班,他担心自己也会是无症状感染者,不管传染给谁,都是他不想看见的。
当时都以为,现代医学这么发达,这场疫情很快会结束,但事情发展远比大家想象得要遭。
宗廷放弃了回国,但还是有人不顾一切往回跑,很快,国内也有了疫情。
国际航班纷纷取消,许久之后才重开,因为种种原因,宗廷的回国之路一直未能成行。
这一拖就是两年多,别说当初那个项目了,国外的分公司都已经由宗廷接手,在疫情经济大萧条的背景下,不但没让公司经营萎缩,甚至还处于良性增长。
分公司都做大做强了,他却连家都回不得。
机场。
宗廷走下飞机,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场景,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走的时候还是夏天,回来的时候,却已经变成了寒风凛冽,雪花飘飘的冬天。
周围的人群,也从金发碧眼的异国人,变成了同样发色肤色的同胞。
下飞机后关掉飞行模式,看到数个未接电话。
回拨回去,很快接通,电话里的少年音,已经完全褪去曾经的稚嫩。
他似乎不在室内,说话声音有些嗡嗡的:“怎么不接电话呀,问你助理,他们说在开会,什么会这么久,七八个小时了都?”
景年算的时间,是他第一通电话打来的时间,实际上国际航班飞了十几个小时。
因为宗廷一个人被疫情困在国外,留在国内的家人亲朋都很担心他。
景年更是一天两个电话,早上一个晚上一个,两地时差不一样,景年晚上定个闹钟,也要起来给宗廷打个电话确保平安。
平时宗廷如果有什么情况不能接电话,也会及时给他回短信,这次什么都没有,也难怪景年着急。
宗廷笑了笑,知道景年是在担心他,很受用这种关心。
“是开会,开完会临时有个紧急项目需要出差。”宗廷没跟景年说实话,他回国这事没跟国内的家人讲,想给景年一个惊喜。
喜还没收到,惊是先惊了一场。
景年没有怀疑,就接受了宗廷这个理由,主要是宗廷在外面待太久了,好几次可以回来,又突发意外,空欢喜一场。
失望太多次,希望也就淡了。
景年现在只盼着这场疫情早点儿结束,到时候什么都拦不了宗廷回家的路了。
“怎么老是出差啊?我听说现在米国情况越来越糟糕了,根本就控制不住,你还到处跑……”
景年嘟囔着,国内早就控制住了,国外情况却乱糟糟的,怎么让人不担心嘛。
宗廷唇角翘起:“想我回来?”
“你在说什么废话!”
景年闷闷地说:“当初说好接我回家,送我去报道,现在好啦,我高中都快念完了,你再不回来,我大学报道你都要错过了。”
宗廷忍着笑逗他:“那可怎么办呢?我答应的事可没有不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