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夫人也傻眼了:“那、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这样不好吗?年宝没有喜欢的人,他亲近的人里,只有和他是单独一个人,们可以彼此依靠,走完后半生。”宗廷神态淡然,在很多个难眠的夜晚,他渐渐消化了种种不甘,开始选择接受。
景年也确实跟他说过类似的话,被姐姐催着找对象的时候,跑到他那里哭诉,然后开玩说:“哥哥,要是们都找不到对象,那就们两个过好吧,这样舅妈和姐姐她们,也就不用担心们以后会孤单了。”
景年是开玩,宗廷却当了。
他曾经卑劣地祈求过,希望景年的一辈子都遇不到喜欢的人,那他的话,就能成了。
宗夫人鼻腔一酸,突然有种想哭的欲/望。
她心里百味杂陈,既后悔庆幸,既难过茫然,她看不清两个孩子的前路,也不道自该怎么做。
其实不光宗廷记得景年的“玩话”,景年自也记得。
说的时候未曾上心,只是抱怨之余,脱口而出。
没想到一语成谶。
一年一年,舅公去世,舅舅退休,和舅妈开始环游世界,到处旅游。
陆六六大学毕业了,跟分分合合多次的初恋结了婚,生了一个有甜甜酒窝的小宝宝。
景年是孑然一身,宗廷也是,家人都经习惯。
陆六六遵循家族传统,在他崽小时候,哄着她签了长大要挣钱给舅爷爷花,给舅爷爷养老的保证书。
摁了小家伙的手掌印,只不过这次,签的是宗廷和景年这两个舅爷爷的名字。
其实哄小朋友签保证书,不过是个玩罢了,小孩子懂什么,重要的是大人的态度。
以前方锦绣看着景年哄陆六六签,是看她儿子的话。
现在陆钊哄他崽签保证书,是想告诉景年和宗廷,一个人生活也没什么,不结婚不生孩子,他的崽就是舅舅们的崽。
当然,景年和宗廷不至于的指望小家伙给他养老。
倒是应了他的那句玩话,他和宗廷,都没遇见想结婚的人,后来干脆搬到一起住,然后两人的就一起生活了大半辈子。
他们先后送走了宗恒夫妻,宗夫人走的时候,拉着宗廷和景年的手,眼泪滚滚。
景年以为她只是舍不得他们,心里难过,跟着哭得不行。
宗廷却看懂了母亲眼里的愧疚,她一直在后悔,觉得果没有当初她的阻拦,或许他就和景年在一起了。
“妈,们得挺好的。”宗廷另一只手覆在了景年的手上,微的眼睛含着泪:“妈,们会一直这么好的,您放心吧。”
宗夫人将她两个孩子的手叠放在一起,微微牵动嘴角,露出一个容,然后阖眼长逝。
后来景年送走了姐姐。
方锦绣身体开始变差的时候,景年搬到她身边住,她临死前,景年就守在她床边。
她年纪经很大了,因为病痛,四肢力。
她艰难地抬起握着的手,送到景年前,露出一个略带神秘的容:“年宝,姐姐给你变个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