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爱英说:“回来啥啊,你小姑在乡下嫁人了,嫁了个庄稼汉,一辈子就那样了,土里头刨食。你们可得好好学习知道不?不然妈也把你们送到乡下,让你们挑粪种地去。”
郭悦悦捏住鼻子:“我不去,我才不挑粪。”
“我也不去。”郭鹏鹏有学有样。
刘双梅突然起身,踉跄着往外走。
郭悦悦在后面喊:“奶你去哪呀。”
罗爱英不满地嘀咕:“放假了也没说帮忙干点儿活,家里头就我一个人长手了?活该伺候你们一大家子的……”
宗恒办公室里,景年突然捏了下耳朵,用力揉了揉。
宗廷正在给他检查作业,掀了掀眼皮子:“怎么了?”
“不知道,有点儿热。”景年把耳朵送到他面前:“哥哥你看看嘛,痒。”
宗廷低头,崽崽五官生的精巧,就连耳朵都是好看的,轮廓秀气,耳垂有点儿肉肉,充血之后像一块红玉。
“红了。”宗廷轻轻碰了碰,问:“疼吗?”
“不疼。”景年摇头。
宗廷手指稍微用了点儿力:“痒?”
“嗯,哥哥再捏捏。”景年往下一滑,坐在宗廷脚边,将头搁在他膝盖上,耳朵朝上。
宗廷又给他揉了揉,扒拉着他脑袋看另一边耳朵:“这边痒不痒。”
“不痒。”景年说:“就这边,突然好热,然后痒了,好奇怪哦。”
“是有点儿奇怪的。”又没有别的症状,只痒不痛,没有肿块也没有伤痕,宗廷干脆一手翻看景年的作业,一手给崽崽揉着耳朵。
等宗恒忙完手里的事,起身喊两个孩子回家,这才发现小的已经躺下了。
“这是做什么?”宗恒问。
宗廷手指竖起在唇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轻轻放下看了一半的文件——崽崽的作业早就检查完了。
“睡着了?”宗恒压低声音。
“嗯。”宗廷低头检查了一下,崽崽突然发红发痒的耳垂早在他睡着不久,已经恢复奶白色,现在也还好好的。
“早上起挺早的,别叫醒他,让他睡。”宗恒伸手:“我来抱。”
“不用,我来,爸你先把他抱起来。”宗廷没把崽崽交出去,可他被景年压着膝盖,站不起来。
宗恒笑了一声,过来把崽崽抱起来,他一动,景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困哒哒喊了一声:“舅舅……”
“睡吧,我们回家了。”宗恒温声道。
“哥哥……”崽崽扭头要找宗廷,他还记得自己睡前是跟哥哥在一起的。
宗廷活动了一下自己被压麻的腿,把手伸过来,被景年一把抓住,然后头一歪,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