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她忧心的是,别家年轻郎君,到了这个年轻,多少有点儿思慕艾,她家幼弟,跟还没开窍一样,见着漂亮的小女娘,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一天天的乐呵呵的,跟人约着出去玩儿,还能激动得半夜睡不着。
愁死了,愁得她天天催裴止,让裴止好好跟景年讲讲。
裴止笑道:“年哥儿有亲兄长,陆子清不管,你让我这个姐夫管?”
陆萍瞥他一眼:“二郎未娶妻,洁身自好,不像你,听说你以前风流得很?”
刚嫁过来的时候,跟裴止说话都不敢大小声,现在好了,一张嘴就拿住了裴止心虚的点。
裴止也拿妻子没办法,生怕妻子继续跟他翻旧账,灰溜溜地跑来找景年。
两个孩子一听说要到舅舅家去,追在他身后,喜娘拽着阿爹胳膊不放,欢哥儿还拿着本书,装模作样地说有疑问要去向舅舅请教。
给裴止气笑了:“你爹我是探花,你有什么问题不能问我?”
喜娘超大声:“我舅舅是状元!第一名!”
裴止:“……”
得,自取其辱。
景年今日休沐,在家带小外甥和外甥女耍,裴止带来的两个小娃儿一见着景年,立刻奔了过去,一大四小玩成一团,欢哥儿的书早就不知道丢哪去了。
裴止看着身上挂了四个崽的景年,摇了摇头,转头去找陆景堂,两人烹一壶茶,倒还挺有话聊。
景年的婚事是一方面,两人聊了几句,都觉得现在替景年张罗婚事,实属想不开。
另一方面,裴止听到一个传言,来向陆景堂求证。
虽然陆景堂态度冷淡不愿多谈,但他这番反应,反而验证了那个传言。
裴止看着院中笑闹的小舅子和几个孩子,似在自言自语:“我知道你想置身事外,可身在其中,如何片叶不沾?那位……心性刻薄,当年那事,折了他面子,定然记恨上了五郎,若是他……绝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陆景堂放下茶杯,瓷器在桌面上扣出一声轻响。
“此事怨我。”陆景堂淡声道。
当年景年入宫,陆景堂生怕皇上瞧上景年,送到皇子身边给他心爱的儿子铺路,特意让景年扮得像个富贵如意的公子。
他的目的确实达成了,可没想到,七公主是个看脸的,在太后宫中,一眼瞧见了景年。
其实这不是他们初次见面,但第一回见面的时候,景年还是个小娃儿,一团孩气,七公主年纪也不大。
如今他们都长大了,曾经精致漂亮的小娃儿,长成了芝兰玉树,皎皎如月的翩翩郎君。
一眼惊艳,七公主上了心,偷偷跟云贵妃暗示了心意。
云贵妃一听说是陆景年,立刻想到了他身后的陆景堂、林鸿方,以及裴止、陈朔等人。
这些人和势力,有一个算一个,几乎都是皇党,都很值得拉拢。
五皇子费了不知道多少力气,也没能跟他们搭上,有一个景年,反而将这些人都联系了起来。
况且景年本身也很优秀,外貌自不必说,才华是昭明帝都夸了的,况且他们也不在乎这个。
家世虽说弱了些,但有陆景堂,眼瞅着他们这一脉要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