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五郎,别冲动!”
“陆景年,殴打斋长,要受罚的!”
其他人又去拉景年,景年冷下脸,凶巴巴地说:“别拉我,谁拉我,我连他一起打!”
这话放出去,一时间把人吓住了。
他难道不知道要受罚吗?要不是清楚,早动手收拾施长文了。
但今天已经这样了,横竖要受罚,不如先出了这口气。
肖仲德心里记恨景年,景年想干什么,他就要让他干不成。
于是又跳出来说:“大家拦一拦啊,五郎他年纪小不懂事,怎能殴打同窗呢?大家一起动手拉住他,不要让他错上加错!”
是啊,他们这么多人呢,陆五郎哪里打得赢,他们又不是要跟五郎打架,大家一人抱住他一条胳膊不就行了。
景年一听,气得恨不得先把肖仲德打一顿。
眼看着好心劝架的监生们要冲过来,景年着急地朝着施长文踹了两脚,反正都要挨板子,他现在少打一下,都是自己吃亏。
“滋……砰!”
一声巨响,一条书案被人一脚踹过来,横在景年前面,跑在最前头的监生,差点儿被书案撞出去,惊魂未定地停下脚步。
差点儿撞到他腰子!
这监生怒气冲冲扭头:“谁啊……啊云世子……”
到最后,音调已经将到几乎没声了,气也没了。
云廷负手立在书案旁,什么话都没说,但也不用说了。
所有人都回忆起了那个传言,云廷就差明说,谁想过去,交一条腿。
每个人只有两条腿。
为一个平日不得人心的施长文,舍出去一条……不值得不值得。
连肖仲德都不敢搞事了,缩在众人后头,头都不敢抬,生怕景年掉头过来找他麻烦。
有云廷这尊大佛压场子,哪有人敢帮他啊!
景年乐了,胸口憋着的郁气都笑掉了一半,阿廷太厉害啦!
他快乐地出着剩下一半气,嫌弃地在施长文衣服上蹭了蹭手上的血,担心把他打出毛病,随手拿过那条被踢过来的书案上不知道谁放着的一把折扇,用这个扇他脸。
“施斋长,天儿热,我给你扇扇风。”
卫绍武着急跳脚:“我、还有我,五郎,让我扇两下!”
景年这才想起来还有他卫二哥,他连忙招呼卫绍武:“你快过来,反正都要挨板子了,你先打两下找补找补。”
可不是这个理儿!
众人恍然,国子监打架,要拉去打板子,打一下是打,打两下也是打,这……这要是打得狠,也说不上谁亏谁赚了。
卫绍武一听,更急了,他试探着绕过书案,见云廷垂着眼没管他,拔腿就跑,冲到景年跟前一脚将施长文踹了个滚地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