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太急了,连自己亲孙子都骂,骂三郎四郎两个没出息,骂他们糟践银子。
是,双胞胎是不成器,尤其是读书方面,死不开窍,小刘氏自己也清楚,她平时没少骂兄弟俩。
但她清楚是一回事,别人骂她儿子,又是另一回事。
她儿子,她骂,行,别人骂,不行!
分家几年,顶门立户,小刘氏出去卖纸,见识也多了,挣了银子,腰杆子也挺得更直。
小刘氏直接发了脾气,跟婆婆对骂一场,越骂越上头,把前些年积攒的委屈愤怒全都宣泄了出去,骂了个畅快。
这下表面的平静彻底打破了,后来又发生了一些冲突,二房夫妻看得很清楚,这些事跟三房脱不了干系。
看起来好像他们什么都没做,其实就是跟没分家的时候一样,让二老在前面出头,他们只管占便宜就好了。
陆景贤,不愧是他爹的儿子,一样样的性子。
他要是想拦,肯定拦得住,就是想占他们家便宜,挖他们辛辛苦苦挣的银子。
两房关系不好,孩子们之前也彼此敌视,陆景承那么小,他们倒不至于欺负一个小孩子。
可这个孩子跟个臭虫一样,也会恶心人。
撞在三郎四郎手里,他们一点儿不让,让陆景承狠吃了几个教训。
虽然吵了架,可爹娘还是得管。
有一年冬天,下了特别大的雪,老房子屋顶被压坏了,陆文仲被叫回去修屋顶。
这活儿一个人不好干,陆文仲就把两个儿子也带上了。
修好了屋顶得铺新的稻草,要找个身体轻一些的上去,当时上去的是四郎。
“我和阿爹,就转身抱个稻草的功夫,四郎从屋顶摔了下去。”
三郎跟景年说起的时候,还忍不住咬牙。
这些家里的旧事,他原本不愿意跟景年讲。
阿兄当官办大事,年哥儿读书也是大事,这些阴私下作的事,说出来都污了他们耳朵。
可为了让景年警醒,他还是说了。
“有一回,阿奶带陆景承来我们家,他偷拿我东西被逮住了,我要拿回来,他不肯,还咬我,我打了他一巴掌。”
三郎恨恨道:“他就趁着四郎在屋顶上铺稻草,搬走了四郎换脚的梯子。”
四郎一脚踩空,从屋顶摔了下来。
景年心猛地一提,下意识问:“四哥没事吧?”
哪怕知道四郎现在无恙,景年还是吓了一跳。
他小时候听过,村里谁谁谁从围墙上摔下去,摔断了脖子。
“还好没事。”三郎说。
幸亏下面有还没来得及抱走的旧稻草,四郎只是扭了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