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晗挑眉,“费什么劲?”

俞子语不敢做倒是敢说,昂着头大声回答:“快速穿衣服,免得你扑上来啊。”

“你在生病,我不会乱来。”傅晗走近了,帮着他把拉链再往上拉一些。

俞子语眨眨眼,“生病就不做吗?”

“嗯。”傅晗无奈,“不要怕。”

“不怕,就是想试试。”

“试试?”

傅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俞子语眼珠子一转,忽而现出乖巧无辜的表情,掐一把甜嗓嗲嗲说,“老公,我好想要哦。”

傅晗:“……”

小话痨蔫儿坏。

俞子语将傅晗复杂的表情看在眼里,乐了,挨近了在傅晗心口画圈圈,“我生病了,你不敢动啊?真乖。”

傅晗抓住俞子语的手,低声说,“你的病会好。”

俞子语一下子想到了昨晚,懵圈,小心翼翼把手抽回来,“现在还没好,吹了风会咳嗽,不好好穿衣服会发烧,要是激烈运动可能会晕倒,严重的话会送去急救哦。”

俞子语真怕了,故意说一说生病的严重性。

傅晗只是俯身去拿地上的鞋子,“穿鞋,回家了。”

“好谢谢老公。”俞子语想不到还有帮忙穿鞋的待遇,开心配合,在绑鞋带的时候还去摸一摸傅晗的头。

傅晗不介意,还把俞子语背下楼了。

他们没功夫收拾衣服,只拿了俞子语那一箱没怎么动的衣服以及没有拆开的零食袋,其他就交由后来打扫卫生的管家了。

下山途中遇不到车子,俞子语望向窗外,能见着的只有山间的雾气,“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他们昨晚就下山了吗?”

“酒店在另一面,下山的路和我们不一样。”

“那我们不会遇上堵车了吧?中秋的时候,很多人来这里赏月,上山堵下山也堵,都堵上新闻了……嗯?前面有辆车,难道也是山上有别墅的大佬?”

傅晗看过去,看到站在车外的人就皱起眉头,“有问题。”

“怎么了?”

“那是易琛指认的嫌疑人的老婆。”

俞子语懵住了,“她想干嘛?”

“没好事。”傅晗跟司机说,“老张,直接开过去。”

老张回了一句,“她站在路中间啊……不行,我得刹车。”

“慢点。”傅晗叮嘱,同时伸手护一下俞子语。

在提前准备的情况下,车子平稳停下来了。嫌疑人老婆完全不怕死,直接冲到后座拼命拍车窗,“傅总,我老公会照你说的做的,你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车窗有单向玻璃贴膜,他们看得到外面,外面看不到车内。嫌疑人老婆不确定傅晗坐在哪一边,就近拍窗,好巧不巧选的是俞子语那侧。

天还蒙蒙亮,窗外忽然冒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来拍窗挺吓人的。

俞子语有点懵,想着怎么办的时候就感觉身上的安全带解开了。

傅晗伸手一搂,把他圈到怀里,“别怕。”

“呜好恐怖,我好怕怕”俞子语不算特别怕,却觉得被这样照顾可爽了。情绪一上来,扭过身投入怀抱撒个娇了。

傅晗倒是不嫌弃这个做作的语气,摸头安抚,同时问问司机,“前面也有人?”

“是啊,怎么办?叫保镖下去赶人?”

“不行,任队说尽量不要跟他们正面接触。”

俞子语不装害怕了,抬起头,“任队跟你说的是这个?”

傅晗镇定解释,“嗯,他们觉得傅旬不会坐以待毙,跟我说了几个可能。现在看来,他们用了最冒险的一种办法。”

“那他们说解决办法了吗?”

“报警。警察过来需要时间,你再忍忍。”

俞子语抿唇,“其实有点忍不了。”

“很难受?”傅晗又来探额头了。

俞子语尴尬,“不是,是我喝了太多水了,内急。”

“……”傅晗皱眉,“很急?”

俞子语想不到自己会成坏事的人,也纳闷了,“还能忍,但不确定多久。我有个冒险的办法,要不要试试?”

“什么?”

“等等哦。”俞子语捣鼓手机,“我给她放首歌。”

傅晗更是搞不明白了,“放歌?”

俞子语没回答,在自己的曲库里找到了歌曲,“我要播放了,老张,大周,你们胆小的话就捂住耳朵。”

前排传来声音,“不怕,放吧。”

俞子语调到最大音量,把手机伸到窗边再点下播放键。那根本不是歌,是带着一片鬼哭狼嚎的诡异曲调,第一层是癫狂嘶吼,第二层是若隐若现的瘆人吟唱,混响起来简直是大杀器。

嫌疑人老婆吓了一跳,尖叫后退。

树林幽静,路上雾气缭绕,本来就阴森森很恐怖了。车前的人不明内情,就是一个收了钱来挡路的,听到嫌疑人老婆叫成这样立刻慌了,下意识想逃掉。

司机老张趁机踩了油门,绕开这两个人开走了。

“看吧,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俞子语嘚瑟,把音乐停止了。

傅晗盯着他的手机,“你平常就听这种东西?”

“没啊,这是游戏配乐。她刚才这么扑过来,特别像游戏里面丧尸扑车上要吃人的样子,我就配配音,让她感受一下什么叫恐怖。”

傅晗看着俞子语摇头晃脑的样子,明白了,“你不怕。”

俞子语也无所谓地承认了,“是啊,就是装害怕要你抱抱嘛。”

“想抱直接说,不用装。”傅晗帮忙把安全带又系回来了。

俞子语轻哼,“直接说就没意思了。”

如果他们在房间里,傅晗可能会逗一逗,让小话痨知道直接说是有好处的。可他们在车里,小话痨还是个生病的状态,再怎么有兴致也得忍住了。

傅晗定定神说回正事,“刚才报警了吗?”

“报了。”回答的是前排的保镖,“警察会去处理他们的。经过这次,他们应该不敢再来了。”

“耶……咳咳咳。”俞子语想欢呼,说了半截就咳嗽了。

傅晗递上水,“别激动。”

俞子语咳得泪汪汪的,赶紧喝两口润一润发哑的喉头。润了喉咙还是嘶哑,只能换了气音说话,“我从来没这么哑过,呜,不说话的感觉好难受啊。我上次咳嗽是高中的事了,那时候刮台风,我没拿被子,不想打电话回家就忍着,一晚上就感冒了。”

用不了嗓子,用气音也能叭叭叭。

不愧是小话痨。

傅晗习惯了,耐心去听一堆没营养的叨叨。

俞子语自我感觉气音小小的,做好了被忽略的准备。转眼一看,发现傅晗不光听了还在笑,空落的心一下子被喜悦填满了,“老公,你真好。”

傅晗故意问,“你说什么?”

俞子语便挪近了,在耳边轻轻说,“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