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里出来,他双眼无神地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吃着吃着忽然清醒,朝身上看了一眼。
洗完澡他身上的衣服里里外外全换掉了。记忆再倒带到刚起床的时候,他好像也只穿了条裤衩,“我……昨天那条裤子呢?”
他一下着急了,站起身徒劳地摸了摸空荡荡的裤兜,“我口袋里的……”
时淮放下咖啡,好整以暇道,“什么?”
“没什么。”他蓦地刹住了话头。
写的时候是文思泉涌下笔如有神,真到说起来难免还是有点子让人害羞。
按照时淮爱干净那样,肯定早就把他脏衣服扔洗衣房里了。他抬脚就往洗衣房走,余光里却见他哥不紧不慢地拿起一页纸晃了晃,“找这个?”
碎纸片们各就各位,拼好后已经被覆膜塑封过,光滑平整。他一眼就认出是自己写的真情实感大作文,靠了一声就伸手去拿,“还给我。”
时淮象征性地从他眼前晃完就收了回去,如同炫耀,也毫无归还的意思,“不是给我写的么。”
“那我也还没送你啊……是你自己拿走的。”
应允嘀咕着,在心里权衡了一下。这时候要是再讲究仪式感拿回又亲手送出去,好像让人更不好意思,于是想开地摆了摆手,“算了,拿就拿吧。你好好收着啊,我半辈子都一口气没写过那么多字了。”
“嗯。我今天有时间,送你去学校。”
达成共识,时淮去拿车钥匙,“晚上秦炽过生日,放学我会过去接你。”
应允眼睛噌地亮了,“真的啊。”
他哥要忙的事太多,很少会亲自开车接送他去学校,上一次好像都隔了半辈子那么久了。偶尔被专车接送一次都感觉自己是个宝贝小少爷,路上的时间恨不得延长再延长。
他抓起面包叼进嘴里,拿了瓶柠檬茶兴冲冲地跟出去,打开车门往副驾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