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两万公里的距离,时淮在波尔图街头兢兢业业地开完了一场电话会议。
他的情绪变化总让人首先联想到和工作有关,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好像他的生活里除了这个确实没别的事可忙了。
广场上有路演的街头乐队,背着吉他和键盘,在调试音响和麦克风。买完可乐他没急着回去,坐在旁边的台阶上听了一会儿,大多是些经典老歌,英语或小语种民谣。
应允单独和秦炽留在餐厅里聊天。他原本不该放任那两个人独处的,可走出来又觉得没有必要,也不该干涉。
在被弟弟崇拜的「无所不能」的人生里,他其实做过很多很幼稚的事。比如扔掉塞进家门口的写给应允的情书;作为家长到学校跟老师一起教育应允不许早恋;故意不让应允接触娱乐圈的人和事,不希望弟弟被「教坏」。
有些事是应允知道的,有些不知道,但最后都心甘情愿地全盘接受。
“你可是我哥啊。”他喜欢这样说。
他觉得时淮这个人,无论对他做什么都是为了他好。他会无条件地信任,无条件地接受。
起初会觉得称心——终于有了只属于自己的小狗,如此驯服,全身心地依赖着。好像无论对他做什么,他都会接受。
可渐渐地……就不再那么想了。
街头乐队的曲目换成了经典摇滚,前奏吉他响起,是绿洲乐队《wonderwall》的旋律。时淮回过神,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冰可乐,瓶子上的雾气已经被他攥得聚成水珠,沿着外壁往下滴。
“today is gonna be the daythat they're gonna throw it back to you”
(今天就是那个忘却前尘重新开始的日子了)
“by now you should've sohowrealized what you gotta do”
(现在你或多或少意识到,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i don't believe that anybodyfeels the way i do;